王允听了吕布的回应,脸色瞬间一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冷哼道:“哼!将军,你可莫要忘了,那董卓当初是怎样行事的?他当年那可是权倾朝野,把天子完全玩弄于股掌之间,想怎样便怎样,朝堂之上简直就是他的一言堂。如今这天子如此对待我们,和当初对待董卓又有何不同之处?不过是换了种手段罢了,依旧在那儿作威作福,肆意拿捏着我们,真当我们好欺负不成?”
王允说着,眼中的厉色愈发浓重起来,犹如两团燃烧的火焰。他上前一步,刻意压低了声音,可那话语里却透着一股狠劲,说道:“我们若是就这般不采取任何手段,难道就只能任由他如此肆意地拿捏我们?继续在这儿受这窝囊气,眼睁睁地看着他把所有的好处都给了旁人,而我们却只能在这儿干瞪眼,啥也捞不着?这口气,你能咽得下去?我可咽不下去!”
吕布心中虽仍旧觉得此事太过冒险,风险实在是高得吓人,可眼见着王允如此坚决的态度,他也只能继续劝道:“岳父大人,您且想想那董卓当年的情况呀,虽说他乍一看似乎风光无限,可最后又落得了个怎样的下场?还不是身败名裂,被天下人唾弃,成了千古罪人呐。咱们现在可没有他那般雄厚的兵马作为支撑呀,若是就这么贸然行动,恐怕各方势力都会借机对我们进行围剿,到时候咱们可就真的是万劫不复了。还请大人您一定要再慎重地考虑考虑,切不可因为一时的意气用事,就做出这等冲动至极的事情啊。”
王允却不以为然地摆了摆手,缓缓说道:“哼,董卓的失败那是因为他与世家对抗,触怒了太多人的利益。可我王允本就是世家出身,这朝中如今的那些老臣,多数也都是世家出身呐,却都被这天子排斥在外,大家心中可都憋着一股怨气呢,这情况又怎么能和董卓那时相比?而且呀,又不是要让我们自己亲自动手去做那大逆不道之事,无非就是在合适的时机推波助澜一番罢了。更何况,如今天子如果仓促离世,又没有子嗣留下,这一切最有效的得益人便是洛阳王刘协呀。这刘协之前可也坐过天子之位,是尝过那权力的滋味的,只要有合适的机会能让他顺水推舟,他必定也是愿意的。所以说,此事并非如你所想的那般毫无可为之处,只要谋划得当,未必就不能成事。”
王允目光灼灼,紧紧盯着吕布,试图再次说动他。
王允一脸严肃,言辞恳切地说道:“奉先呐,你且想想,咱们如今在这天子刘辩的麾下,受尽了多少委屈?那刘辩根本就没把咱们当回事儿,随意地拨弄是非,将咱们的忠心视作草芥,这般下去,咱们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吕布皱着眉头,脸上露出几分犹豫之色,可心中却也着实对当下的处境愤懑不已。
王允见吕布这般神情,心中知晓有戏,便趁热打铁继续说道:“那董卓虽落得个凄惨下场,可情况与咱们如今大不相同。咱们又不是要像他那般明目张胆地去忤逆,只是想做一番顺应大势之事罢了。你看如今朝中,诸多世家出身的老臣,哪个不是被刘辩排斥在外?大家心中都憋着一股怨气呢,这股怨气汇聚起来,那便是足以改天换地的力量。”
吕布微微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思索的光芒,似乎被王允的话触动了。
王允见状,又上前一步,压低声音,神色越发凝重:“而且,此事并非要你我去冲锋陷阵,担那最大的风险。只需咱们在背后巧妙谋划,推波助澜即可。到时候,就算有什么变数,咱们也能有应对之策。奉先,你可莫要再犹豫了,犹豫不决,咱们怕是要永远被刘辩踩在脚下,永无出头之日。”
吕布咬了咬牙,终于下定了决心,重重地点了点头:“岳父大人,您说得对!我吕布受够了这窝囊气,就依您所言,咱们干!”
定下此事后,王允与吕布便开始精心谋划起来。王允深知若想成事,必须先与洛阳王刘协取得更进一步的联系,可又不能明目张胆,于是心生一计,暗中买通了刘协的内侍。
这日,那被买通的内侍趁着四下无人,悄悄摸到刘协的身旁。他先是警惕地环顾了一圈四周,确定无人察觉后,才压低声音对刘协说道:“殿下,小人刚得了个消息,有位大人说有要事相商,还特意叮嘱小人问您,是否还想成为“陛下”。”
刘协一听,顿时瞪大了眼睛,心中惊疑不定。他怎么也没想到,会有人用这样奇特的方式来传达消息,而且提及“陛下”二字,更是让他满腹狐疑。这究竟是何人所为?又所为何事?莫不是有什么天大的阴谋?
刘协在殿内来回踱步,眉头紧紧皱在一起,脑海中不断思索着各种可能。一方面,他着实好奇到底是什么要事,竟要用如此隐晦且大胆的方式来传达;另一方面,他又担心这其中暗藏玄机,万一不小心落入陷阱,那可就万劫不复了。
可那内侍传达的“陛下”二字,却如同一根无形的钩子,不断地勾着他的心。刘协深知,能这般提及身份的,想必事情绝不简单。况且自己虽如今是洛阳王,但曾经也坐过那天子之位,心中对于权力以及与之相关之事,始终有着一份难以言说的敏感与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