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晓敏熬好了粥,用一个碗盛了,下边再用另一个碗衬着,端着回来,刚一推门,看到眼前的一幕,手一松,手里的碗“砰”的一下摔在地上,四分五裂,里边的热粥溅的满地都是。
只是一瞬,祝晓敏回过神,急忙扑向陆明峥,一把抱住他,急声喊:“明峥!明峥,你怎么了?明峥……”
明峥!明峥!明峥……
咣!咣!咣……
脑子里的大锤又再重重的响起来,锤的他整颗头像要裂开一样,陆明峥咬着牙低吼,疼的冷汗冒出来,很快湿透了衣服。
“明峥!这是怎么回事?”祝晓敏手忙脚乱的要扶起他,却一眼看到他手中紧紧攥着的东西,脑袋也是嗡的一响,一把抓住,急切的喊,“明峥,你放手,你别多想,不是的,这个不是……”
这个傻子,当初他把这个东西带走,她以为他会处理掉,不留后患,哪知道居然还留着。
而现在,陆明峥整个人已经疼的失去意识,根本听不到她说话,只是下意识的把手攥紧。
祝晓敏急的几乎哭出来,向着外边大声喊:“来人,快来人,风老师!风老师,快来救救他。”
风大夫也只送狼牙到大门口,这会儿正在收拾屋子,听到喊声也吃了一惊,开门冲出来,又折回去拿上自己的针灸包,又再出来,见他们的房门大开,直接冲了进去。
一眼看到眼前的景象,风大夫也是大吃一惊,在陆明峥身边跪倒,一边迅速的取针消毒,准确的扎入陆明峥的穴道,一边嘴里安慰:“别怕,别怕,我先让他安静下来。”
祝晓敏紧紧抱着陆明峥,努力压制他身体的颤抖,不影响风大夫施针。
十几枚银针从头上扎了进去,好一会儿,陆明峥紧绷的身体才渐渐放松,整个人脸色苍白,已经陷入昏迷。
祝晓敏这才松一口气,整个人也像脱力一样,大喘几口气,又不敢让陆明峥就这么躺在地上,向风大夫说:“风老师,麻烦你出去叫几个人……”
“好,你先别动他。”风大夫立刻说,起来赶出门去。
祝晓敏紧紧抱着陆明峥,低头看到他的手,不瑕思索,掰开他攥着的手指,把那条内裤拽了出来,飞快的揣进自己的口袋。
很快,风大夫带着几个人赶了回来,看到眼前的情形,都是大吃一惊,听着风大夫指挥,避开陆明峥身上的针,七手八脚的把他抬上炕去。
终于收拾好,祝晓敏才白着脸问:“风老师,这是怎么回事?”
风大夫拖了凳子坐在炕边,给陆明峥诊一回脉,才皱眉:“这几天明明已经好了很多,这像是又受了什么刺激,比上次还要严重。”
受了刺激?
祝晓敏的手不自觉的握上自己衣服的口袋。
当然是看到了这条小内裤。
可是,这个东西拿出来,她无法解释,默了默,转头看向掉在地上的小皮箱和散落一地的东西,低声说:“可能是这里的东西……”
风大夫了然:“或者有哪样东西,触碰到他丢失的记忆。”
祝晓敏蹲下,一样一样收起来,手指摸过钢笔,又拿起袜子。
那个傻子,钢笔倒是用过,可两双袜子却没舍得穿,居然和功勋章放在一起。
心里闷闷的,说不出是感动还是难过,见还有一个样式别致的小盒子,直觉是放功勋章的,就一起装了进去,一样样收在皮箱里放好,这才低声说:“这钢笔和袜子,是我刚结婚的时候买给他的,可能之前他忘了。”
目光扫过那叠信,见用橡皮筋扎着,没有一封抽出来,应该是没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