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来!”顾磊佯怒道:“我虽刚认识你王朴,但看你行事就知道你是个不守规矩的,而且这些就算我不懂,那些职数不会不懂,竟然会为你通报,你必是使了钱,说说,花了多少?”
王朴与顾磊不熟,开始还被他吓到,但听他话里并无责怪的意思,于是嘻嘻笑道:“贤弟莫气,愚兄掏空了口袋,才让那衙役替我通传,若非如此,昨夜也碰不到贤弟,再谢贤弟救命之恩。”
说着王朴深鞠一躬,顾磊只是吓唬他,不至于真的怪他,见他识趣,一笔带过道:“且罢,你要答应绑我日后想法子到开封府查,此事就此揭过。”
“那是自然。”王朴一口答应,道:“只要贤弟不操之过急,朴定能想到办法。”
“那行!”顾磊见他答的干脆,心想官场行事,还是需要他这种深谙其道的人才能想到办法,自己只能卖死力气,还事倍功半。
“既然如此,我这小小司天判官可不是主官之一,我都看不到,王兄求我何用?况且那玩意你看来做什么?”
王朴叹了口气,悲愤道:“王某并非为一己之私,是为天下计,为我大周计。”
顾磊看他真情流露,不似做伪,问道:“看一下天象图有那么重要?”
“怎么不重要!”王朴怒道,可一看顾磊,左右无法发作,道:“府上可有堪舆地图,我为你演示。”
郭府两任主人皆是武将,府上怎会没有?顾磊唤来管家,让他去取来。
地图一拿上来,王朴便扯着顾磊走到地图边,指着图中南楚方向道:“王某回京途中,听闻南唐欲借南楚内乱之际,兵发南楚,试图一口吞掉南楚,而我大周刚刚立国,根基未稳,而且还需防范北汉与契丹人,毫无余力干涉,可若是被南唐轻取,日后我大周四面皆敌,则危矣!”
顾磊沉思不语,这南唐处兵之事他早已知道,更知大周如今的处境是没有余力的,而且南唐越发强盛,对他而言绝不是好事。
“那文伯兄有何良策?”
“良策或许有,只是无法确定,必须…”
“必须看过天象图才能确定?”顾磊盯着王朴问道。
王朴重重点头,道:“必须!此策成则不费我大周一兵一卒!”
“你先说来听听。”顾磊也不敢立马答应帮他想办法,但如果真有道理,通过大哥郭荣也不是没办法可想。
“你来看。”王朴手指向长江一线,道:“南唐用兵须依托水路,貌似还占尽天时,此时是冬季枯水季,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军械粮草都可用纤夫拉船延水路向上,而南楚内乱之中,若是其中有南唐内应,待准备充足,此战必是摧枯拉朽,进展神速。”
顾磊点头同意他的看法,这和他所知情况相合,否则那李弘冀也不敢擅离职守。
“今天是正月初九了,以历法算已入春时,那时候如果有一次大的…”
“春潮!”顾磊突然惊呼,想通了王朴的用意。“文伯兄想用春潮断绝南唐的粮草,可南唐会上当吗?”
“或许说南楚要有人能施行,所以必须有人能勾通南楚抵抗力量,而且两个前提必不可少。”
“文伯兄请细述。”顾磊客气道。
“必须通过历年天象图对应记载的长江流域水文资料,确定真有这么一次大的春潮,普通的小潮可对付不了南唐经验丰富的水军,第二个就是得将南唐军队引入南楚境内深处,所以必须有得力干将前往,此中时间配合必须精确,否则功亏一篑。”王朴侃侃而谈,却不觉顾磊一把将他抓住,整个人就如腾云驾雾般飞起,转眼已出了郭府,一路飞檐走壁,又越过城墙,朝澶州方向而去。
听了王朴的分析,顾磊哪里还明了,必须尽快取得司天监查阅天象图的权利,但这必须郭荣出面与郭威沟通,而王朴此等大才,顾磊一刻都不会让他在眼前消失,带着他不费力,让他亲自向郭荣讲述更好。
几日后,郭威命郭荣为镇宁军节度使,王朴被授为节度掌书记,自此成为柴荣的幕僚。
司天监判官顾磊因多日不来应卯,撤职降为白身。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