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骨头还挺硬!本将对那些胡人俘虏确实心怀善意,但尔等要知道一点,你们不是俘虏,你们是叛军,是本将的敌人,对敌人善良那就是对自己最大的残忍!”齐子原笑着继续道:“这也无妨,既然你们不愿意说,那本将便成全尔等的忠义之名。文丑,取火焚其身,本将要这群忘恩负义的家伙烟消云散,无土可葬其身,无地可养其魂,人过尚且留名,你们只配化为飞灰后随风而散,无人会记住你们的名讳,就仿佛从未临世一般无二!”
一众俘虏听了齐子原叽里呱啦的一大堆也是明白了过来,对方摆明是吓唬自己,可话虽这么说,但谁也不敢赌啊,自己本来就是一个无名小卒,人家说砍就砍了,说烧成灰就能烧成灰,根本没有反抗余地啊!现在唯一活命的方法就是体现自身价值,晚了说不准自己的主将都把自己给忘了!
“将军饶命啊,小人只知道此地向东十里外还有一处伏击之地,其他的确实毫不知情!求将军饶命啊!”
重压之下总会有胆小软弱之人甘当表率,这不,一名约在三四十岁的壮年俘虏还不等文丑领命便连忙将自己知道的说了出来,一个磕巴都不打,引得其余俘虏鄙视连连。
当然这也不怪他,人嘛,活的越久,懂得越多,十几岁时憧憬未来,二十余岁满腔热血,三四十岁则已经过岁月的沉淀,更加懂得生活之不易,也就是人们常说的三十而立,同样是大家口中的老油条。这也是为什么将军们都喜欢年轻、质朴的新兵的原因,说到底还不是年轻人容易被洗脑,给点小恩小惠就为你舍生忘死,那些老兵则是见得多了,自然能分析出来什么话能听,什么话不能听,什么话可信,什么话不可信。
就拿他们当叛军来举例,青年人跟着赤积木力混是因为不满曹军厉法,这才想要抗争一番。中年人跟着赤积木力则是想要更好的生活,对他们来说能活着已是十分不易,如果能活的更好又何乐而不为呢?大不了再回去当苦役也不是不能接受的,好歹那也是活着!
不过其余俘虏鄙视归鄙视,嘴可不敢有丝毫停顿,一个接一个的将自己知道的友军分布情况透露出来,毕竟有了榜样带头,他们的心理防线也就不攻自破了。
“此地向南二十里外还有五百余人埋伏在树林深处!”
“鸭口山埋伏了三百余人!”
“向西直行的河道两侧也有人在埋伏!”
......
嚯,好家伙,除了北边没有,你这是把我的逃亡之路都给算好了是吧?不对!北边有可能也有埋伏,只是他们不知道而已!不过赤积木力哪来的这么多兵力呢?按这个伏击力度来看至少也有数千人马在外边,他还有三座城池要守,还要与庞统的主力兵马对峙,那他岂不是手中握有数万大军?不对不对不对,他要是有这么多兵力还埋伏个屁啊?直接正面击溃庞统,而后与鲜卑联合出击,里外夹攻雁门关,那雁门关十有八九要被攻破,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阴谋诡计都是徒劳。他还何苦大费周章呢?这只能证明赤积木力手中兵力不足,他又将兵马派出来伏击我,那他的后方三城可就异常空虚了!
想到此处的齐子原会心一笑道:“文丑,你与仲康率五十精骑按他们给出的情报在前方探路,其若所言为实,尔等便一举将前方埋伏之敌逐各击破,不要放走一个人!以最快的速度杀向强阳城,最好顺势夺下城门!”
这,五十人破城?还要把沿路的埋伏之敌一网打尽?将军,您是不是太抬举我了?文丑闻言十分为难道:“将军,非是末将怯战,只是这五十骑是不是太少了点?那强阳县城虽然不是坚城,但那好歹也是一座城池啊!末将不多要,只需五百精骑,末将保证能杀进城去!”
五百骑兵就想破城?你的脑子是不是让狗给啃了?用计!用计会不会啊?齐子原叹气道:“汝此行无需猛打猛冲,你别忘了,敌军的伏兵可是穿着我军服饰在此行动,只要你能找到他们的具体位置,敌军伏兵必然会降低警惕之心,将你们误认为友军,届时你等只需控制住他们的马匹,那他们想逃都难,即使逃了也无法在第一时间将消息传递回去。破城亦是此理,人家都把城门打开来迎接你了,你夺下个城门有那么难吗?此计之妙就是不能人多,人多反而会坏事,文将军,现在明白了吗?”
“明白了,明白了!将军一说我就明白了!还是将军脑子好使,随便用一小计,破城便手到擒来啦,哈哈!”反应过来的文丑丝毫不觉尴尬,反而拍起了马屁。
“停停停!”受不了他的齐子原连忙道:“把这些俘虏也带上,其若有异动便直接砍了,快出发吧,机会可不等人!文丑之名能否威震并州就看此战了!”
“喏!”文丑连忙应道。他可是早就对马超阵斩辽东联军二十九员大将这样的功绩眼热非凡,尤其经过市井小民的口口相传之后,马超之名在辽东之地早已被神话,有说他乃神仙转世的,有说他乃战神重生的,有说他乃大汉天赐神将的,总之用四个字来形容,那就是‘不是凡人’!用两个字来形容,那就是‘牛x’!这份威名早已让曹营众将羡慕嫉妒恨,取而代之之心比比皆是,如今文丑来了机缘,他安能不激动?日后别人谈起他若是也能来上一句‘大将文丑五十骑破强阳,敌莫能阻也’!那画面,光想想就贼开心!
“等等,把他留下!”齐子原指着第一个透露军情的俘虏开口道:“本将身边刚好缺一个向导,如此重任不赏给你确实有些说不过去!来人,给他牵匹马来!”
“喏!”文丑才不管向导是啥职位,他的心思早就飘到强阳城去了。
时间不长,待文丑走后,俊俏小侍卫‘甄宓’这才悄悄溜到齐子原身边小声道:“夫君,文将军一直这么搞笑的吗?”
“唉,本应是威震八方、冠绝三军之辈,谁成想最后竟然进化到了搞笑的路线上,并且还一去不复返,这还真是让我都没想到的事。怎么样?害怕了吧?”齐子原叹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