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傍晚。
随着百姓逐渐散去,案情审理也进入尾声,齐子原后期基本开始闭目养神,无法当堂给出结果的案子通通派专人去负责跟进,自己才不愿意去操那份闲心。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使命,你把事情全干了,禄却不干活,心想反正有人兜底,有他没他都一样。这样可不好!达康书记可是说过,不作为亦是一种腐败,这样的事绝对不能在他这里形成先例。
好吧好吧,以上都是借口,他就是懒,而且还为自己的懒惰找了一个不错的借口,唉,造孽啊!
太守府偏院。
“郭大人,明日派人去查查这群报案百姓背后是何人在推波助澜,既然他想给本将难堪,不妨将他带到本将面前,大家当面说清楚更好!折腾百姓算怎么回事?”齐子原一边吃饭一边吩咐。
“上将军是说今日之事另有蹊跷?”郭缊闻言立刻放下碗筷,瞪大眼睛问道。
猪脑子啊你?难道雁门郡平时就有这么多案情?那我可不得不怀疑你说的繁荣是真是假了?事出反常必有妖,这都不懂?齐子原扫了对方一眼问道:“郭大人觉得呢?”
“下官这就去办!”反应过来的郭缊立刻起身离去。
郭缊走后,同来的田豫这才开口道:“禀上将军,前线今日发来战报,鲜卑大军似有蠢蠢欲动之举,我们是否要早些防范?”
“国让无需为此事忧心,公佑早已前往鲜卑单于之处,算算日子应该也快到了,如果他能成功说服鲜卑单于停战,那我军接下来就能腾出手脚好好收拾一下这个羌胡王子,所以你的任务就是尽快找出他的藏身之地,其他事情可以先放放!”齐子原不甚在意道。
“原来上将军早有谋划,怪不得上将军能百战百胜,末将佩服!”田豫拍着马屁道。
谋划个屁,手里就这些人马,你再不减少敌人的数量,那大家难道就在这里死耗不成?齐子原叹气道:“国让,本将不喜阿谀奉承之辈,汝亦无需在这种事上苦下功夫。你是一个大才,本将更知道你的能力,所以你只需把心思放在做事之上,干出成绩,本将就绝对不会亏待你,其他那些微不足道的小事不用放在心上,成吗?”
“额!”田豫尴尬道:“末将明白了!”
“如此甚好,既然羌胡王子在此地翻云覆雨,那我们索性就把手中的胡人俘虏全部带回来,让他们在各个城池中打造军械,多囤积一些,以备未来之需,此事你与郭缊商量一下,尽快着手去办!”齐子原拍着田豫的肩膀微笑道。
“末将领命!”田豫立刻抱拳。
“去办吧!“
“喏!末将告退!”
用人就是这样,你不能让他感觉到疏远,要给人家体现自身价值的平台,否则人家自觉跟着你都没有出头之日,那谁还愿意在你手底下尽心尽力?
一刻钟后。
捧着一盆洗脚水的甄宓站在门口不断向屋内张望,发现没有人后才笑意盈盈的开口道:“齐林哥哥,要不要解解乏?”
“解乏?怎么解?”听到声音的齐子原笑着反问道。
“我给你洗脚!”甄宓捧着水盆走到他的面前道。
“在大堂上坐了一天,确实该放松一下,来,我们一起洗,嘿嘿!”齐子原不由分说的将甄宓抱住,三两下便脱掉双方的鞋袜,四只脚丫快速插入水中,呼,舒服。
“呀,你别乱动嘛,好痒,哈哈......”被对方的脚趾甲扣弄脚心的甄宓忍不住发出银铃般笑声,不断扭曲着小腿想要挣脱束缚。
齐子原哪能让她如愿?俩人闹着闹着就倒在了床上,随着两人的衣物一件一件的抛出床外,床榻又开始响起了那让人耳熟能详的咯吱声。
唉,年轻人,可以理解。
三日后。
雁门郡境内,野狼山中。
此地两面环山,虽无险可守,然四通八达,山间小路奇多,如遇险情很容易便能脱身离去,确实是个藏身宝地,羌胡王子赤积木力便藏匿于此处。
这小子也是个人才,别看他在外面的声势如日中天,但他深知身处敌后不能把自己的目标搞得太大,否则就是与找死无异,所以他直接选择化整为零,将部下分散于各处藏匿起来,打定主意要玩上一手游击作战,慢慢耗死此地曹军。
而就在今日,当探查情报之人陆续回山后,这小子便开始愁眉不展,忧虑重重,不为其他,只因为‘忌惮’二字。
如今齐子原的名头可不是盖的,说句名震天下绝不为过,就好比三国中后期的关羽,那是让人听着便胆寒的人物。人的名,树的影,说的便是如此。
赤积木力虽然年轻,但能孤身一人闯出如此大的家业,这份心智本就出类拔萃,远胜同龄之人。而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对,惺惺相惜。
人嘛,最了解你的未必是身边之人,很有可能是你的对手,最理解你的同样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