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
周年年坐在叶知秋的对面,眼泪落了下来。
叶知秋为了照看司老太太,近来一周只来两天坐班就诊,刚从监察室出来,就见到了熟悉的身影。
“年年,你什么时候来的?”叶知秋脱了手套,坐在她对面,就见她泪眼婆娑,哭了出来。
叶知秋抽出纸巾递给她,“年年,怎么了这是?”
“没事,就是刚刚走进来的时候被风吹到眼睛了,我今天刚好路过这边,想给我外婆拿药,知道你今天就诊,就想着来看看你。”
周年年擦了擦眼泪,“我们都好久没见了吧?从你年初回国到现在中途就见了一面。”
叶知秋起身倒了杯水,放在她跟前,“年年,你又和你老公吵架了?”
其实叶知秋并不知情周年年的另一边究竟是谁,只知道她已经隐婚几年,一直告诉他们这些朋友说是另一半身份特殊,不方便透露。
他们是觉得很奇怪,处处透露着诡异的感觉,但还是尊重周年年,什么都没有问。
“没有。”周年年擦了擦眼泪,“真没有,我们见面也少,哪里会吵架?”
实际上自上次回了娘家之后,周年年就在没有回过傅家,跟傅华光更是没有任何的联系。
她只是见到了好久未见的老友,一时没忍住,眼泪才落下来。
叶知秋叹息一声,“年年,你觉得你现在过得幸福吗?”
“幸福与否,重要吗?”周年年没答复,反而是反问了句,“知秋,其实大家都挺看不起我的,当初学医,同学们都五湖四海的继续发光发热,就只有我,一事无成。”
周年年垂眸,声音轻了几分,“知秋,我已经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幸福了,只是我最近总是在想以前大家一起配合做研究一起攻克难题的时候,那时候明明总是熬大夜,但为什么就是觉得快乐呢?”
“年年,人生什么时候重新开始都不晚,既然不幸福不开心,可以重头再来。”叶知秋能感觉到现在周年年的状态很不好。
她低着头,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知秋,人生好像总是身不由己,我以前总觉得人的命运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
“长大后发现自己真的是太单纯了,我是不是太丧了?”
叶知秋默了片刻,现在的周年年和大学时期的那个她,真是相差甚大,以前周年年就是个无时无刻不在发光发热的小太阳。
但现在就是像个枯萎的向日葵,没了劲头,更没了向上的欲望。
他伸手轻轻摸了摸她的脑袋以示安抚,“年年,我始终认为人的命运就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无论何时何地,都是如此。”
“但是人生最困难的就是改变,不是每个人都愿意直面痛点,并且愿意改变,所以你已经很厉害了,不要责怪自己。”
周年年手抓着裙子,低着头,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珍珠,再一次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