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猎户意识朦胧。
他依稀记得，自己逃命的时候，被一根铁棍撂倒。现在回忆，那哪里是铁棍，分明是虎妖的尾巴。
这时。
脚步声逼近。
黄猎户勉强睁开眼。
他以为来的是个人，却看到一张斑斓虎脸。
这头虎，它头上满是伤痕，有深，亦有浅，还有一些至今仍在流血。
它目中青色凶光如同地狱幽火，那是带来死亡的象征。
黄猎户恐惧到极点，声音沙哑，哀求道：“我错了！你放过我！”
可虎妖哪里会有仁慈之心，现在没有杀他，只不过想让他慢慢在折磨中绝望。
它甩动尾巴，啪的一下拍碎了黄猎户另一条好腿。
“啊——”
无边地痛苦当黄猎户彻底清醒，眼角的泪珠止不住往下掉。
突然。
刀气横断。
寒光转瞬即逝。
虎妖那颗巨大的头颅掉到地上，滚到黄猎户身侧停下。
“谁？”
黄猎户惊讶道。
话音刚落。
严松走到他面前，笑道：“又见面了！可还认得本都头！”
“认……认得。”
黄猎户已经麻木。
他看到严松手里的刀闪烁寒芒，眼珠子一直跟着刀晃来晃去。
严松问道：“虎崽在哪儿？”
“就在我后边！”
黄猎户老实对答。
顺着他的指引，严松很快发现一只白虎幼崽安静地睡在干草地上。
严松满意的笑笑。
虽没有抢到紫冠人参，但有了这只白虎幼崽，他一样能回去交差。
他一脚踢开虎妖的头颅，蹲到黄猎户身侧，面上带笑，却透着杀意。
黄猎户慌张道：“别杀我！我对你还有价值！”
“哦？”
严松有点好奇，他把刀抵在黄猎户的脖子上，问道：“说说看！什么价值？”
黄猎户脑子飞快运转。
“我知道一条水路通向山外！”
严松一愣。
他确实在为如何逃离此地烦恼，现在真是瞌睡了就有人送来枕头。
“在哪？”
说着，严松猛然抬头，似想到什么，看向远处那条地下暗河。
“看来不用问了！”
闻言，黄猎户慌了。
“水下情况不明，大人您带上我，我可以为大人引路！”
严松眯起眼。
“你一个断了腿的废人，我带上你岂不是带了个累赘！”
黄猎户哑然。
事情似乎确实如严松所说，他如今就是个废人。
严松拍了拍黄猎户的肩膀，安慰道：“当然！本都头也不是什么绝情之人！你给本都头献了一条生路，于情于理，这个恩情本都头都会报的！”
黄猎户愣了一下，忙笑着道谢。
严松微微勾起嘴角，站起来，轻描淡写道：“那本都头这就送你上路！”
“？”
黄猎户的眼珠子看向严松。
下一秒。
天黑了。
他的眼睛瞪得很大，一直目送严松走远，才流下一滴血泪。
……
毒烟盖过整片树林。
虎妖们纷纷逃回虎穴，用巨石封住入口，防止毒烟往洞内扩散。
此时。
树林安静得像入了夜一般。
顾岚麟蒙着一面纱巾，站在高处，观察着树林里的变化。
毒烟所过之地。
凡是血肉都会化成脓血，唯一不受影响的就是下方草木。
顾岚麟见状，摇摇头，嫌弃道：“这毒炼的一点都不行！若是我来炼，应该所过之处寸草不生，连泥里的草籽都得化成灰！”
“聒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