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她。”
徐捷摇晃着手里的红酒杯,看着人群中跳得正开心的田恬和胡一蝶。
她今天下午接到了消息就从市里开车过来了,虽然早就从哥哥那里听说了田恬一直都住在姜家旗下的私立医院,在姜家的保护下,他们没机会对田恬再做什么。
但是哥哥早就启动了第二套方案,跟上面的人打好了招呼,就算是姜家出面追究田恬落水这件事里有关于徐捷的责任,她也不用担心。
所以这段时间,她还是像老样子一样,在家吃吃喝喝躲了一阵子风头,又出国旅游了一圈,最近几天才刚刚回国。
没想到,竟然能在这里遇到她。
“千真万确,她亲口告诉我她失忆了,你看她那个傻样,是不是跟高中的时候一样。”
身旁的男人吊儿郎当地顺着她的视线往跳舞的人群中去看。
徐捷也眯着眼细细端详着田恬和身边人的互动。
她们身上都穿着长裙,优雅得像是盛开在冬日里的玫瑰。
长裙的裙摆随着她们的动作肆意飞扬。
胡一蝶拉着田恬的手,身旁的姜润谦和夏荀护着她们,像是生活在蜜罐子里的小公主。
“笑得还真是灿烂啊。”
她咬着牙,妆容精致的脸上表情逐渐开始变得扭曲。
男人侧头看她的表情,提议道:“姐,咱们要不要给她点颜色看看?”
徐捷早就被这一幕刺激得失去了理智,把哥哥嘱咐她的话抛在了脑后。
她仰头一口干了杯里的香槟,对身边的小弟下了吩咐。
“把她给我钓出来,别让那个该死的胡一蝶发现,还有姜润谦和他身边的那个男人,都防着点。”
“好嘞,你瞧好吧。”
乐队这边的氛围正在高涨,人聚集的越来越多,田恬和胡一蝶跳得累了,回头再找两个大男人的时候,却发现早就不见了踪影。
找了半天,俩人放弃了,准备找个地方坐一会儿好好休息一下。
正好观看待会儿的烟花表演。
端着酒杯的侍者从两人的面前走过。
下一秒,却不小心撞了过来。
酒杯中的酒瞬间倾洒而出,悉数落在了田恬的长裙上。
“啊”
原本像是雪花一样纯白的裙子,瞬间被酒渍侵染,斑驳的痕迹狼狈不堪。
田恬错愕地站在原地,低头看着被污染的裙子,眼神中满是是无奈和惋惜。
侍者是个年轻的小姑娘,她满脸惊慌与愧疚,急忙放下手中的托盘,连连向田恬道歉。
“实在对不起,是我的疏忽,我太不小心了。”
她微微鞠躬,“请您原谅我,千万不要投诉我,我会对您的衣服进行赔偿。”
看着侍者慌乱的模样,两个女孩心中的不满稍稍平息了一些。
田恬轻轻地叹了口气:“算了,你也是不小心的,赔偿就不用了,以后做事小心点吧。”
说完,田恬就拉着胡一蝶要走。
“我们去找个地方清理一下吧?”胡一蝶提议道。
田恬点了点头。
侍者立马上前一步,说道:“女士,谢谢您的宽容,您不需要赔偿,那就让我帮您清理一下衣服吧,我们酒店有专门的干洗部,能保证您的裙子恢复原样。”
她的态度依旧很诚恳。
田恬没多想,就答应了她。
“好,那我回去换一下衣服,你在这儿等我,我马上回来把衣服给你。”
侍者谦卑地点点头:“好的女士。”
胡一蝶拉着田恬的手,“我陪你一起回房间。”
“哎呀,不用哒,你一晚上都在陪我了,润谦都被你冷落了,你们几个在这儿玩一会儿,我换个衣服就回来啦!”
自从她从病床上睁开眼睛的那一刻,她就发现了胡一蝶、姜润谦还有夏荀都像是把她当成珍稀动物一样来保护,搞得她觉得自己像是个小朋友。
怪不好意思的。
虽然知道自己之前是溺水造成的意外事故,但是朋友们的小心翼翼也实在是谨慎过头了。
她不想成为大家的负担。
胡一蝶有些不放心地看着她的眼睛。
田恬则是上手把胡一蝶牵着自己手臂的那只手轻轻地松开了。
她笑嘻嘻地指着手表上的时间。
“还有20分钟就开始烟花表演了,你就在这个绝佳的观景位置乖乖坐好,等我回来!”
今天晚上10点整,酒店方会放一场盛大的烟花秀。
但是靠窗的观景台位置有限,大家都是早早地占好了位子。
“好吧,那你早点过来,一定要注意安全,如果有任何不舒服的感觉都要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
“哎呀,我知道啦”
田恬转身朝着酒店的客房部入口走去,把派对的喧嚣隔绝在身后。
此时的客房部除了工作人员之外,几乎没有什么人在,整个空间十分安静,只有悠扬的钢琴曲在耳边回荡。
她穿过长长的走廊,径直走进电梯里,刷了房卡,按下了16层。
电梯缓缓上升。
忽然,电梯显示在15层的地方有人按了电梯,即将在15层停下。
想着自己马上就要下电梯了,她往靠近门口的边侧位置站了站,给即将要进电梯的人礼貌地让出了进门的通道。
但是下一秒,进门的人则没有那么礼貌。
徐捷气势汹汹地进门,身后的一左一右跟着两个高大的男人。
狗腿一号就是今天故意撞田恬的男人,席竟泽。
狗腿二号则是徐捷的贴身保镖。
田恬低头刷着手机,并没有察觉到不对劲,直到电梯门关闭之后,她的手机被身边的男人一挤,失手掉在了地上。
“啪”
手机掉在了地上还不够完。
田恬眼睁睁地看着男人的亮面皮鞋狠狠地踩在了手机屏幕上,屏幕顿时四分五裂。
她这才察觉到了不对劲,猛地抬头去看身边的人。
三人并不伪装,表情一个比一个的嚣张跋扈。
还没等田恬说话,为首的徐捷高高在上地发出一声嗤笑。
“哎呦,这可怎么办呢?你把人家美女的手机给摔坏了。”
她话是说给身旁的席竟泽的,目光却一直盯着田恬的脸蛋看。
田恬皱起眉头,好看的眼睛中涌起了几分愤怒。
她认出了男人就是今天在滑雪道上故意要撞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