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安局老章的表情十分挂不住。
他虽然很想维护一
点头哈腰地对徐骁说:“徐总,您看要不要借一步说话?”
徐骁不打算给他任何的脸面。
“不用了,我就在这儿等着,你们赶紧放人就行了。”
声如洪钟,带着不可置疑的霸道。
“好,好嘞。”
忽然,阿晟的电话就响了,他走到无人的角落接起,就听到老章在那边说着命令他马上把人放了。
阿晟没说什么,直接照办。
审讯室里。
徐捷从审讯椅上站起来,伸了伸懒腰。
笑着对阿晟调侃道:“我说什么来着,时间一到你就得乖乖送我出去,本小姐要出去吃麻辣烫了,不陪你们玩了。”
路过阿晟的时候,她还不忘记嘲笑了一声。
“再见,窝囊废。”
阿晟听着这句嘲讽,垂在身体两侧的手忍不住收紧。
他仿佛能听到手指关节在吱呀作响。
徐捷哼着歌儿,开开心心地朝着门外等着的哥哥走去。
“哥!我好饿啊”
徐骁的原本凶神恶煞的眼神忽然变得十分柔软,看着自家的妹妹。
“我已经安排厨房给你准备大餐了,咱们回家就能吃上。”
语气中满是宠溺。
徐捷则撒娇道:“不想回家,我想去老街吃麻辣烫”
“麻辣烫?那玩意有什么好吃的”
“就要吃就要吃”
兄妹俩说说笑笑地交谈着,朝着外面走去。
好像这里并不是庄严神圣的警察局,而是他们徐家的后花园。
小汪年轻气盛,对这种行为十分看不惯。
“晟哥,他们怎么这么张狂啊,田女士那边还生死未卜,他们就这么走了?”
阿晟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又不是第一天上班了,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我们没资格扣押人民群众。”
小汪动了动嘴唇,还想再说什么,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半晌,阿晟问他:“田恬那边怎么样了。”
“还在手术中。”
手术室门口。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田恬的手术已经进行了将近了十个小时。
姜仁国派人来送餐,又把年龄还小的陶盼儿接走送回了家。
楼道里只剩下夏荀、胡一蝶和田恬三个人。
椅子上堆着的饭盒已经冷了。
丝毫未动。
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焦虑和疲惫。
整整十个小时没有合眼,夏荀的眼睛已经被红血丝爬满。
十个小时实在是太久了。
隔壁的手术室里不断有人被推出来,再推进去。
有人手术成功,家属欢欢喜喜。
有人盖着白单子的人从手术室里被推出来。
悲楚的哭声让人听着心酸。
夏荀一下子就想起了郑小天死的那天。
心里的那份希望慢慢地在消减。
眼眶里传来痒痛,他微微眯着眼睛,斜倚着墙站着,看着门口的那个“手术中”的三个发光的字慢慢地模糊。
胡一蝶的眼泪已经快流干了,不知道用了多少包纸巾,眼睛肿得像是桃子。
三个人之间的氛围十分安静,没有人说话.
忽然,一声开门声打破了这份安静。
秦医生拖着疲惫的步伐迈步出来。
三人瞬间涌上前去。
“秦医生,我朋友怎么样了!”
胡一蝶喉咙干哑的几乎快要发不出声音,焦急地问着。
即使是见过很多大场面的资深医生,秦医生此刻还是难以掩饰地情绪激动。
他摘下眼镜,郑重地对三人宣布。
“病患的情况稳定下来了。”
“太好了!”
胡一蝶的眼泪再一次奔涌而出,不过这一次是因为开心。
她激动地紧紧地抱着姜润谦。
“你听到没有,田恬活下来了,她没事了!”
姜润谦轻轻地拍打着胡一蝶的肩膀,安慰着她,一双欣慰的眼睛朝夏荀望去。
一旁的夏荀只觉得耳边嗡嗡作响,像是在做梦一样。
他紧紧地攥紧手掌,指甲镶进掌心,一阵刺痛袭来。
是真的。
“谢谢您秦医生”
他觉得喉头一酸,声音也带着沙哑。
秦医生微笑地点点头,对他说:“整个手术中,我们为病患换了3次血,她才慢慢地稳定下来,我们辛苦,病患也很辛苦。”
换了三次。
满身的血被换了三次。
他无法想象田恬在手术室里都经历了什么。
手术结束,田恬被推往了姜润谦早就安排好的特级重症监护室病房。
病床上,田恬的浑身都插满了管子,周围围绕着各种仪器,一张小脸快和床单一样苍白了。
夏荀站在玻璃墙外,隔着厚厚的透明玻璃,视线一直锁定在她的脸上。
过去的这么多年里,他在监狱里的那段日子,他不是没想过田恬。
会想她在哪里生活,变成了什么样子,有没有受到自己父母的影响。
想得最多的,还是她那天午后蹦蹦跳跳来美术馆找他的样子。
天真可爱,像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小精灵。
可命运的巨轮碾压过来的时候,却没有对她有丝毫的怜惜。
也想过会不会再次和田恬见面,在哪里见面,见面的第一次句话说什么。
可他从没想过,再次见面会是这样的场景。
胡一蝶看着憔悴得不成样子的夏荀,就连下巴上都冒出了密密麻麻的青色胡茬。
她走到他身旁,轻声说:“田恬这边我和润谦找人照顾就行了,你从出来到现在就没休息,先去酒店休息吧。”
话音落到耳朵里,夏荀才从深思中抽离出来,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