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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章 流香(上)(1 / 2)

流香,生于江苏苏州吴江,一个普通而又独特的女子。她如小家碧玉般温婉可人,一头流云般的柔发,总是随意地披在肩上,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曳。她的眼眸,如同星辰般璀璨夺目,闪烁着明亮而深邃的光芒,仿佛能够看穿人心。樱桃小口,薄薄的嘴唇,总是带着一丝微笑,那笑容既妩媚又不失高雅,让人心醉神迷。

流香的身姿窈窕而匀称,如同江南水乡中的一朵莲花,清雅而脱俗。她不仅容貌出众,更有一手好琴艺。每当夜幕降临,她便会手抱琵琶,坐在兰香居的亭台之上,低声吟唱。那声音如同吴依软语般温柔动听,婉转悠扬,让每一个听过的人都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兰香居,这座位于吴江县城的青楼,曾经是太子少保开办的书院。然而,由于牵扯到宫中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男丁被流放,女丁为奴。随着时间的流逝,这座书院逐渐荒废,最终成为了一座远近闻名的青楼。

虽然兰香居已经失去了往日的辉煌,但它依然吸引着众多文人雅士的目光。这里的姑娘们大都因为家贫被买来,经过精心培养,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她们不仅才华横溢,更有着与众不同的气质和韵味。

流香,作为兰香居中的佼佼者,更是备受瞩目。她的美丽和才华吸引了无数人的目光,但她始终保持着清丽婉约的气质,妩而不媚。她不喜欢那些表面华丽却内心空洞的人,更欣赏那些有真才实学、有思想有深度的人。

在兰香居中,每个角落都弥漫着淡淡的脂粉香气和幽幽的琴音。在这个繁华而又不失雅致的地方,流香如一朵静谧的兰花,绽放着独特的芬芳。而与她相伴的,是一个名叫逸云峰的少年。

这兰香居里有一名年纪轻轻、仅有16岁的少年,名叫逸云峰。那么,所谓的“大茶壶”究竟是做什么的呢?其实说白了,他们就是在青楼里帮忙打杂的人,有时还得充当保安的角色。不过与其他大茶壶有所不同的是,别的大茶壶都是些从外面雇用来的地痞流氓,而这逸云峰却有着别样的来历。他并非被雇佣而来,而是当年老鸨崔阿婆子在青楼后院的池塘边捡到的。

那么,这个孩子为什么会出现在青楼的后院呢?说起来倒也并不算稀奇事。或许是出于怜悯之心吧,老鸨崔阿婆觉得这个孩子有些可怜,便将他托付给了一些在青楼打杂的年长妇人代为喂养。自然而然地,逸云峰这个名字也是由崔阿婆子所取。

逸云峰让兰香居多了一份别样的生气。他虽然年纪小,但却异常懂事,很快就适应了青楼的生活。他白天帮忙打扫庭院、端茶送水,晚上则站在角落,静静地观察着来来往往的客人。

在一个月明星稀的夜晚,兰香居里灯火通明、人声鼎沸。突然间,门口传来一阵嘈杂声,只见一位衣着华贵、满脸通红的客人跌跌撞撞地走了进来。他浑身散发着浓烈的酒气,一进门就大声嚷嚷着要找最漂亮的姑娘陪他。

逸云峰眼疾手快,见此情形立刻迎上前去,脸上挂着职业性的微笑,礼貌地询问客人的需求。然而,这位客人却似乎并不领情,不仅对逸云峰视而不见,还对他恶语相向,破口大骂道:“你这个低贱的大茶壶,有什么资格跟本大爷说话!赶紧给我滚开!”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羞辱,逸云峰心中虽然有些不悦,但他深知在这种场合下,保持冷静和礼貌才是最为重要的。于是,他强压下心头的火气,依然面带微笑地回答道:“客人您误会了,小人只是这兰香居的一介小厮罢了,专门负责为您这样的贵客以及诸位姑娘们提供周到的服务。倘若您有什么特别的需求或者吩咐,请尽管开口告知小人,小人定当竭尽全力满足您的要求。”说完这些话后,逸云峰稍稍躬了躬身,然后静静地站在一旁等待客人的回应。

客人的脸色并没有因为逸云峰的话而有丝毫变化,相反,他的脸上露出了更加嚣张和不屑的神情。他开始破口大骂,言语粗俗不堪,甚至还伸出双手用力推了一下逸云峰。然而,逸云峰并没有做出任何反抗或者还击的动作,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默默地承受着客人的辱骂和推搡。他心里非常清楚,这里是兰香居,是一个风月场所,绝对不是他能够随意撒野的地方。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轻盈的脚步声从楼梯上传了过来。众人纷纷转头看去,只见流香缓缓地从楼上走了下来。她的目光首先落在了逸云峰身上,当她看到逸云峰被客人欺负的时候,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强烈的同情和怜悯之情。她快步走到逸云峰身边,轻柔地将他拉到自己身后,然后抬起头,直视着那位客人,语气坚定地说道:“这位公子,请您自重一些。逸云峰虽然只是我们兰香居的一个大茶壶,但他同样也是我们这里的一份子。希望您能够给予他应有的尊重,同时也请您尊重我们兰香居的每一位客人。”

客人原本嚣张跋扈的态度,在见到流香之后瞬间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他的眼神变得柔和起来,脸上也浮现出一丝尴尬和愧疚的神色。他连忙向流香赔礼道歉,表示自己刚才的行为有些过分,并承诺会遵守兰香居的规矩。流香微微一笑,点了点头,表示接受了客人的歉意。随后,她用眼神示意逸云峰赶紧去为客人准备茶水,好让这场不愉快的风波尽快平息下去。

经过这件事情之后,逸云峰与流香之间的关系变得愈发紧密起来。他们时常相聚一堂,畅所欲言,一同抚琴高歌。逸云峰的才华和智慧也渐渐崭露头角。他拥有敏锐的观察力和卓越的学习能力,迅速掌握了青楼内的各项技艺。他不仅口若悬河,游刃有余地应对各类顾客的刁钻难题,更能弹奏出一手精妙绝伦的琴艺。

流香对逸云峰的评价亦日益提高。她深感逸云峰虽出身贫寒,但内心善良、勇敢且聪慧过人。她坚信,只要给予逸云峰一个机遇,他必定能够崭露头角,成就一番宏伟事业。逸云峰对流香始终怀有一份特殊的情感。他敬仰她的才情与美貌,更为她清新脱俗、婉约动人的气质以及独立自主的个性所倾倒。他常常默默关注着她的一言一行,渴望获得她的垂青与关注。

在一个宁静的夜晚,月色如水,洒落在庭院之中。流香身着一袭素雅的长裙,端坐于亭台之上,轻轻拨动着手中的琵琶弦。逸云峰静静地站在一旁,沉浸在悠扬的乐声之中。

曲罢,流香缓缓转过头,目光恰好与逸云峰相遇。见他专注倾听的神情,流香不禁露出一抹浅笑。\"云峰弟弟,你觉得姐姐这首曲子如何?\"她的声音轻柔如丝,仿佛能穿透人心。

逸云峰微微一怔,回过神来连忙答道:\"姐姐弹得真是出神入化!我完全沉醉其中了。\"

流香抿嘴轻笑道:\"那你是否想学呢?姐姐可以教你哦。\"逸云峰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凝视着流香,迟疑片刻才问道:\"真的吗?姐姐愿意教我?\"

流香微笑着点了点头,肯定地说:\"当然啦!我觉得你颇具天赋呢。\"

自那日起,流香便开始悉心教导逸云峰弹奏琵琶。她以极大的耐心传授他指法、节奏以及曲调的奥妙,而逸云峰则全神贯注地学习并勤奋练习。随着时光的流逝,他们相聚的时刻愈发频繁,彼此间的情感亦日益加深。

在一个宁静的夜晚,逸云峰终于鼓足了勇气,向一直心仪已久的流香表达出了内心的情感:“姐姐啊!我……我已经喜欢你很久很久啦!你可不可以成为我的妻子呢?”留香凝视着他那张因紧张而微微涨红的面庞,以及那双充满期待的眼眸,心底深处不禁泛起一阵温暖的涟漪。

流香清楚地了解,逸云峰不仅心地善良、为人正直,更有着出众的才华横溢。然而,她同样深知自身所处的尴尬境地与卑微身份。留香轻柔地摇了摇头,轻声说道:“云峰弟弟呀!你是否知晓我如今的身份与地位呢?我不过是个出身于青楼的女子罢了……”

逸云峰毫不犹豫地打断了她的话语:“姐姐啊!我根本不在意你的身世背景和社会地位!我唯一在意的只有你本人啊!无论前方会遇到怎样的艰难险阻,我都乐意与你并肩同行、共同应对!”留香注视着他那坚毅果敢的眼神,以及真挚诚恳的态度,不禁为之感动。

流香深知自己对逸云峰的深情厚意早已无法割舍,但内心依旧稍显迟疑:“云峰弟弟呀!你真的已经考虑周全了吗?未来的道路恐怕并非一帆风顺啊……”逸云峰用力地点了点头,语气坚定地回答道:“姐姐啊!我已然深思熟虑过了!我甘愿与你携手共度这漫漫人生路!”

流香终于被他的真情所打动她轻轻地握住了他的手:“那好吧!我们一起努力争取我们的未来!”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逸云峰山顶的树叶缝隙,斜照进那间简陋的小屋内。尘埃仿佛也感受到了这温暖的光线,在光影中欢快地舞动起来。逸云峰刚刚完成了一整天辛苦的劳作,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缓缓走进屋子里,准备稍微休息一下。他将身上那件已经破旧不堪的外衣脱下来,小心翼翼地挂在墙上那根布满锈迹的钉子上,然后如释重负般地躺在了硬邦邦的床上。

然而,还没等他闭上眼睛,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只听砰的一声巨响,房门被人狠狠地踹开了。崔阿婆子满脸怒容,气势汹汹地冲进房间里来。她瞪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像是一只发现了老鼠的猫一样,直直地朝着逸云峰的床铺扑过去。

\"臭小子!我今天可是亲眼看到的,有个醉鬼给了你一大把白花花的银子!\"崔阿婆子扯着嗓子嚷嚷道,同时伸出那双粗糙的手,毫不留情地揪住了逸云峰的耳朵。逸云峰疼得哇哇直叫,他拼命挣扎着求饶道:\"阿婆,阿婆,您轻点啊!轻点啊!再这么揪下去,我的耳朵就要掉啦!\"

尽管耳朵被揪得生疼,但逸云峰还是不断地否认着:\"阿婆,您肯定是看花眼了!我今天根本就没有收到过什么银子呀!\"他一边左闪右躲,试图避开崔阿婆子的魔爪,一边努力为自己辩解。

崔阿婆子哪里会信他的胡言乱语呢?只见她动作迅速而熟练地开始在逸云峰的枕头碎银,脸上不禁流露出自鸣得意的神色来。她轻盈地一甩手帕,犹如变戏法一般将那几两碎银统统包裹进其中,随后才松开了抓着逸云峰的手。“好啊你个臭小子,居然还敢嘴硬说没有!你看看这是什么?难不成这还是石头不成?”

崔阿婆子满脸春风得意之色,一边晃动着手里的碎银,一边向逸云峰质问道。可怜的逸云峰只能默默抚摸着那被揪得发红发烫的耳朵,无可奈何地辩驳道:“阿婆啊,您每次都能轻而易举地在我枕头底下搜到银子,这难道也称得上是‘藏’吗?”崔阿婆子闻言,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但很快又眉开眼笑起来:“哈哈,你这傻小子,每次都把银子老老实实地放在枕头底下,我就算是闭着眼睛也能找得到呀!”

崔阿婆子边说边将碎银塞入自己的袖口中,转身就要离去。然而,正当她即将踏出房门之际,逸云峰却仿佛突然间鼓足了勇气,压低声音对她说道:“阿婆,再过几天便是乡试了,我有一个小小的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