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娩儿不过十六七的年纪,又无子嗣,你真的要她把大好年华绑在这儿吗?娩儿可是杨家的女儿。”
羲和的眼中闪过一丝阴狠。“太子殿下,这是在威胁我吗?说到底,太子殿下是以什么身份在管这件事呢?国之储君,可管不到长公主的家事。姐夫?表哥?她的父母还没出声,也轮不到你出头吧!还是说,你也爱慕她,等着她改嫁呢?”
“姑母慎言,娩儿冰清玉洁,你不能这么污蔑她的清白。”
“冰清玉洁?真冰清玉洁,还会在宫中就与致远发生夫妻之实?还杨家的姑娘,皇后的侄女呢!”
太子妃听到这话很生气,冷声说。“姑母慎言,当初的事情还历历在目,还有皇后娘娘明鉴。念在死者为大的份上,我就不说的那么明白了,还请姑母不要颠倒黑白,污蔑杨家的清誉,不然就修怪杨婉不念亲情了。”
“太子、太子妃息怒,长公主不是这个意思。”见气氛有些尴尬,秦驸马出来打圆场。“致远走的这些日子,长公主太过难过,心情不好,一时口误,大家都别往心里去。”
“姑母的心情我们也能理解,致远是你们的骨肉至亲,你们心疼他,可娩儿也是我的至亲,我同样心疼她。祖父、父亲一向待她如珠如宝,舍不得她吃半点苦的,若是知道长公主想让她用一生为致远陪葬,不知道要难受成什么样。”
秦驸马轻轻的笑了笑。“刚刚不过是一时意气之话,太子妃不用往心里去。”
“姑父的意思是,不要娩儿守节了?那能放她出来了吗?”太极焦急的问着。
他的急躁,让秦驸马的笑脸都差点绷不住。“太子殿下,煦国女子虽不强制为丈夫守节,可也有守孝三年的规矩啊,如今致远不过去世半年的时光,还有两年半的孝期,这个时候就谈以后,是不是太早一些了?”
太子一僵不知该如何回答,还是太子妃先反应过来,笑着说。
“还不是和姑姑话赶话,赶到这里,姑父姑母别在意。而且,我们也不是娩儿的长辈,改不改嫁的也由不得我们做主不是。万事,还是先等娩儿孝期过了再说。”
“还是太子妃明事理。”
“姑父过誉了,我们宫中还有事情,就不久留了,我和太子就先告辞了。”
“恕不远送。”
出了长公主府,太子的脸一下子就拉下来。
“明知道娩儿在受苦,你就这么走了,放她一个人在那不管了?”
“不是我要放她不管,而是无法插手。羲和姑姑的话虽犀利,可还有反驳的余地。可姑父不简单,虽然语气平和,可话里都是陷阱,稍不注意,就被他套进去了。”
“难道这样你就怕了,就放弃救娩儿了。”
太子妃看着不可理喻的太子,嗤笑一声。“你有什么证据证明,娩儿在受苦受难,需要你救。”
“斋戒诵经,不许出门一步,不许见人,还不算吗?”
“可秦家的夫人们都是这么过的,秦大夫人除了迎娶公主时出来喝过一杯茶水外,几十年都不曾在外面露过脸。娩儿不过是做了其他秦夫人做的事,怎么就能算委屈,算受苦呢?这说破天,咱们都没理啊!再有,娩儿现在孝期未过,以后是守节还是再嫁,现在都不是讨论的时候啊!不然传出去,不会有人说羲和姑姑苛刻,都会说娩儿无情,杨家无义啊!现在娩儿还要在姑姑手下生活,咱们不能闹的太僵,不然不是帮倒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