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了皇上后,徐瑾尽可能用平淡毫无偏颇的语气叙述他们审问的结果,并把口供和物证呈现给皇上,之后就闭口不言,等待皇上的批示。
面对着毫无纰漏的证据,皇上内心最后的一丝侥幸被打破。
他虽然疼爱高阳,对高阳特别宽容,连她伤害了皇嗣都能轻轻翻过。
可涉及到皇权的争斗,就触碰到了皇上的底线。
自古为了皇权,有多少父子反目,兄弟阋墙。觊觎皇位,便是父母亲子都不能放过,更何况是妹妹。
不过,谋逆之罪,牵连甚广,即便要处置,也要想好什么人该动,该怎么动,他得好好谋算。
偏偏二皇子,误以为皇上是心疼高阳,又想将此事揭过,看着毫无作为的徐瑾,他急不可耐的跳了出来。
“父皇,你一直对姑姑特别好,可她却负国忘恩,妄图颠覆父皇的政权,罪不容诛。她手底下的那些人,就算没有参与谋反,也都是些欺行霸市,欺男霸女之辈,都该重重严惩,以儆效尤。父皇万不可一时心软,让这些祸国殃民之人逍遥法外,让文武百官和黎民百姓都寒心。”
这种被儿子当面教育的情形,放在哪个父亲的身上都会受不了,更何况是九五之尊。
只是儿子说的话在理,他也不能当着徐瑾的面训斥,只能铁青着一张脸说。
“这些事,不用你提醒,朕也知道该怎么做。只是这口供中涉及到的事,桩桩件件都是大事,牵连甚广,朕下的判决,还需经刑部复核后,由中书省下达裁决,经门下省复核后,方能生效。”
“这也太麻烦了。”
皇上白了二皇子一眼,没好气的说。“涉及家国大事,岂能由一家之言把持?”
“陛下,长公主府的奴仆众多,经过严密审问后,有一部分粗使的奴仆并未参与其中,这些人该怎么处置?大理寺的牢房都不大够用了。”
“这些狗奴才,沾染了高阳跋扈的习气,平日里也没少做狗仗人势之事,将这些人发回内务府慎刑司做苦役,终生不得离去。”
“是,臣回去就将人交送至慎刑司。”
“再有,将高阳的案卷封好,送至刑部,尽快复核出来。”
“是,臣领命。”徐瑾见皇上面有倦色,不敢多加打扰。“臣告退。”
“儿臣告退。”
皇上疲惫的摆了摆手。
现在京中最重要的事,便是高阳长公主谋反的案子,所有和高阳长公主沾上关系的人,都战战兢兢,说不准哪日就被大理寺传唤过去了。
因为高阳之事,今年的中秋节,宫里破天荒的没有设宴。
合欢乐得不用去逢迎他人的脸色,就坐在家里,悄悄的看戏吃瓜。
九月初一,南城别院已经修葺完毕,可以投入使用了,合欢取名清风别院,特意找书法大家写了牌匾挂上。
九月初五,第五届赛文会在此悄悄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