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长老重重跪在地上,双目含泪道:“母尊,十九甘愿受锥心之刑,可是,您真的要看着卜氏一族像那申屠家那般,天地所弃,剔除神族血脉?”
“放肆!”母尊伸手掐了个法诀,众位长老纷纷捂着胸口倒地。
白衣男子眉目泠然,扶起身旁的十九长老,沉声道:“卜家专门用在男子身上的锥心之刑。”
“叛族者,就该承受剜心之痛。”母尊放下手,冰冷的盯着倒地呻吟的众族人,眼神漠然:“看在同族一场,给你们个悔过得机会,以血脉起誓,世代效忠,我可以放你们一马。”
白衣男子猛抬头:“您比我清楚,卜家的血誓,就是以血脉相传的奴印,子孙后辈生死仅在你们一脉的一念之间。这真的是对待族人的态度吗?”
母尊重重捣下拐杖,气势起银白头发微浮动,声音冷凝道:“他们背弃了卜家。能留下性命已经是宽待。”
“可,他们是您的族人,血脉相连的族人。而且他们心心念念的是卜家,明明错的是你们。”青年笔直的背挺着,执拗的望着银发婆婆。
“哼,卜家如何,轮不到他们来操心,只要服从族令即可。”银发婆婆身上气势全开,满目杀意望向男子。
青年低头,自嘲一笑:“所以我才讨厌你们这些偏激的上古遗族。”
“母...尊...”十九长老撑着身子起来,痛苦道:“锥心之痛算什么,十九愿意以死谢罪,只望母尊能将卜家导回正途。”
“母尊,我等亦愿以死表忠心,只求您能保住卜氏一条血脉,让他们真正归于大道。”众长老含泪齐声道。
十九长老已手中汇集灵力,向自己天灵盖拍去。
一片惊呼声中,他的手掌被拦住了,白衣男子摇头道:“十九长老,此时白白丢了性命,卜族怎么办?”
激动的十九长老扭头望向青年,疑惑却信任的望着他。银发婆婆见状,心沉到谷底。
青年掌中汇集白色天机之力,修长的手指轻动,拨动着一道道蕴含气机的符号落在众长老身上口中道:“圣女一脉已深陷泥潭,你们真的放心将这些孩子们交给她们一脉?”
众长老只觉体内锥心之痛消失了,呆愣间听到青年的话,看向身后的嫡亲后辈,扪心自问真的相信圣女一脉的?
人都有私心,他们也不例外。身后的都是自己的亲子亲孙,他们今日以死明志,真的能挽救卜家吗?
看着若有所思的长老,以及轻而易举的缓解了卜家秘咒的青年,银发婆婆双眸眯起,紧紧盯着男子,这个人不仅是有备而来,且蛰伏已久。
“丌官寻!”
以病弱之姿蛰伏在卜家,暗中笼络了族中男子,哄的雪儿从不对他设防,竟让他寻到机会缓解锥心痛的秘法,好可怕的心机。
“好久没有人叫过我这个名字了。”丌官寻轻叹,面上哀伤难掩。
“雪儿对你全心全意,你就是这么报答她?”
银发婆婆的长发几乎要飘起,大乘修士的威压遍及整座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