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承神族血脉的家族,应该是很厉害,怎么就消失了?”郁阳好奇问道。
寒昭沉默无言,继承神族血脉,古老家族神通各异,并非就一定是好事。
朱雀灯的灯火仍是豆苗大小,小小的火焰在屋子大的灵糜花内,如一粒不起眼的尘埃,却依然夺目,旋转的火苗越发明亮,肉眼可见的光芒穿透灵糜花,照亮整个天空,暗沉天空被洗涤过后,如同一块蓝宝石,看上去就心旷神怡。那些令人不舒服的斑驳晦黯的气息一扫而空。
刺目光芒后,火苗化作日月精华散于星点消失于空,只剩下摇曳的灵糜花,随风轻动着花瓣,带起似无似有的清香,透体而过,乏沉的灵魂似被拂过的花香带走陈荷,神清气爽,生机勃勃,明悟在心。
郁阳惊叹,有些明白为什么有些上古家族消失掉了。
“好美的花。”
王菁菁赞叹的看着漂浮半空的灵糜花,纯白的花瓣晶莹剔透,纹理脉络秀美,画笔难以描述的清灵,四下被破坏的深林多了一抹翠色,添了一笔洞天福地的瑞气。
“不愧是灵糜花。”寒昭叹道。
只见那灵糜花摇曳着花瓣,伸向半空中的夏侯,啸月微抿嘴,挥手放开了束缚。
夏侯已失去意识,身披的黑袍破烂不堪,被灵糜花嫌弃的拂去,露出描绘着大片血色灵糜花的黑色劲装,此时,那劲装上血色纹样被灵糜花逼出丝丝血气,不断被净化,不过几息,黑色劲装变作白色锦袍,上绣银色灵糜花暗纹。
衣着变化后的夏侯不知经历着什么,脸上痛苦不堪,眼角有血泪流出,但那藏于眉宇的阴郁血气却在一点点消散。
直至此时,看清他真正面容的无不惊讶,这就像一个有些虚弱的富家小公子,之前凶残狠毒判若两人,夏侯再次睁开眼睛,血泪已流尽,伤怀犹在,黑亮的眼睛出现一种空洞的悲悯。
郁阳不自觉打了个寒颤,不知为何觉得有些恐惧。
下一刻夏侯站起身,亲热的抚摸着蹭着他依恋的灵糜花,脸上出现懊悔自责:“身为夏侯一族,迷失心智,作恶世间,实在无颜面对夏侯家先祖。”
啸月紧紧盯着夏侯的双眼,眸子清澈,满满都是后悔自责,无论他怎样辨别,都无其他情绪。神光聚于眼,一寸寸扫视着夏侯的身体,并不异样。
那厢,夏侯还在为自己的罪孽难受,泪如雨下,灵糜花缩小身形立在他肩头,挨蹭着他的脸颊,似是在安慰他。
这变故,别说郁阳,就连啸月都背脊发寒,毫毛立起。
远远的观察到这边变化的同和高声怒斥:“夏侯,你迷失心智了?!”
夏侯愤怒抬头:“如今我才是真正恢复清醒,否则怎会与恶贯满盈的你们为伍。”话落嫌弃的扭身,似多说一句都会被污染一般,身形一闪至下方,隔着古剑的庇护望向王希瑶懊悔道:“她是被我所伤,让我看看吧。”
王菁菁紧了紧抱着的王希瑶,惊恐的向后缩了缩,不知所措的望向寒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