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晨低声念诵着,这是他和燕殊之间的暗号。
若是有一刻,他不再念诵这首侠客行了,那燕殊便要提醒贺知章等人,将安禄山和钱晨自己,都反手镇压到九幽裂隙之中,长安神都大阵之下。
钱晨用一只新生的右手,握住了有情剑,业火红莲的力量,将剑刃一下染得通红。原本被钱晨炼化消失的淡淡血色,重新染红了剑刃,犹如一柄红莲之剑!
他另外两只刚刚愈合,还经不起攻伐的手臂,则捧着大圣雷音琴,新生的左手,手掌按在琴弦上。
钱晨一步一步,朝着安禄山走去。
王维大维摩诘光明剑中的无量光明,被撕裂开来,他吐了一口血,儒雅的诗佛踉跄走了两步,才萎顿倒地,嘶声道:“此人的肉身实在太强,我以光明佛力压制他骨中黑暗魔性,迟滞了他一炷香……时间够了吗?”
燕殊回头狂吼道:“师弟,时间够了吗?”
一个两只手托着古琴,一只手拿着剑,一只手按在琴上的身影缓缓从他身边走过,待到他看清来人,吓得眼睛暴突,对贺知章等人大吼道:“时间够了,快撤!”
张旭被打的吐血,他一边吐血,一边抓着酒壶狂饮,血水和酒水不停的往外涌,不知喝下去的,有没有吐出来的多。落笔之处,已经全是血痕,安禄山的白骨锤刚刚擦着他的半边身体,如今那半边身体,骨骼已经几乎粉碎。
吴道子拼了命,才扯着他逃出了安禄山疯狂挥舞三只魔臂的范围。
焦遂却已经杀到离安禄山太近之处了,但他想要撤的时候,杀生刀划出一个不可思议的魔性弧度,在瞬息之间,抹过了他的脖颈。焦遂怔怔站在原地,崔宗之大袖挥舞,拼了命才将他卷出阵中。
贺知章悲痛道:“焦兄……”
焦遂张了张嘴,平日醉后卓然滔滔的口才,竟在此刻无声,他眼神遗憾,脖子下出现了一条血线,继而……头颅坠落。
崔宗之、苏晋、张旭等人忍着泪,悲痛难抑。
钱晨挑起大圣雷音之弦,他的头上内景真雷丹丹气涌动,无穷无尽的雷光,凝聚在指尖,随着这一声挑拨,化为浩大如万顷雷云的无音神雷,融汇了紫云大阵这一刻的全部威力,轰在了安禄山胸口。
雷光殛灭,黑色的雷霆缠绕在安禄山身上,将魔骨之中的魔性重创。
安禄山身躯也为雷霆所震,天威之下,一时竟难以行动。
可他却并不担心,面色平淡,钱晨虽然摸清了他的弱点,但同样也让安禄山弄清了钱晨的底细,他剑法确实不错,体质肉身却太过孱弱,法力也不过结丹绝顶,依靠神通可以抗衡阴神的程度。
但这些力量,都远远无法彻底摧毁元神层次的不朽金身。
先前钱晨能毁去他一半躯体,是借助佛门数十位高僧引动佛骨内残余的佛力,与魔躯冲突,从内部瓦解了不朽金身。
但如今,钱晨虽然接引佛门念力灌体,但若非浸淫佛法多年,精通佛门念力的高僧,绝然抓不住心有提防的安禄山魔躯破绽。在如今的长安之中,也只有青龙寺住持才能做到。
绝不是一个黄口孺子所能为之。
所以钱晨来到他面前的时候,安禄山甚至能冷静分析,他这一剑,最多再砍掉他一只手……
钱晨抚琴的那只手,一拍古琴,只听铮的一声,一抹刀光自琴腹中绽放,反手握住弹出琴腹的刀柄,钱晨奋力从大圣雷音之中扯出了一柄长刀,刀光纵起,带着无穷的魔性。
钱晨那颗双眼赤红的少年魔首嘶吼一声,斩出了魔性深重,不可思议的一刀。
解脱!解脱!解脱!
钱晨体内的无穷念力,犹如众生,层层叠叠的声音同时大吼道。
大解脱魔刀!
“我于佛门道理之上,殊无天赋,急切之间,确实难以佛门神通,破你佛魔合一的不朽金身。但我于魔道之上,却有无穷手段,能以魔道驾驱大解脱魔刀,以那位在佛魔合一之上,境界高深的祥庇和尚所创的魔刀,劈开你佛魔合一的破绽!”
刀光劈开了佛魔合一的暗金光华,纯净的光明和深邃的黑暗骤然被分开,这一刻,安禄山的不朽魔躯,再次出现了致命的破绽。
下一刻,钱晨右手的有情剑赫然挥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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