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下人将挑拣好的冰蝉花放进檀木盒子里,就在他关上盒盖的那一刻,那一朵朵冰蓝色的冰蝉花的眼睛,在檀木盒关上的那一刹那,盯着那无知无觉的年轻下人。
合上檀木盒盖子的下人抬起头,眼睛里满是血丝,他的眼神就像是来自另外一个人,偏偏他自己却没有察觉……
管家查看过的装着丹参,元参的罐子,还没来得及盖上盖子,一只惨白的手从罐子里面伸了出来,把盖子轻松盖住了。回过头的管家看到盖子合上了,也只以为是哪个下人顺手合上的,并未多想。
晶莹如胶的八宝琼脂中,丝丝黑发,悄悄蠕动着,就像溺死者水中飘飘荡荡,犹如水藻的长发一般……
远在数十里外的钱晨一挥桃木剑,第二面令牌无声无息的化为飞灰……
月魄元珠透光之时,一个犹如蝎子的影子一闪而过。
大蛇虬角,一只它碧绿的鳞片间流动金芒的小蛇盘旋其上,口吐毒涎渗入碧犀中……
血蟾衣炮制的蟾酥突然软化鼓胀了起来,那一起一伏,仿佛有一只蟾蜍在吐气……
一瓶瓶封在玉瓶中的灵露,被一根惨白的手指挨个点过去,有时还探入瓶口搅了搅……这些穿行在密库之中的下人们,一举一动都渐渐僵硬起来,他们身边出现了许多古怪的白色影子,但这些人浑然未觉。
他们的耳朵中爬出一根根手指,眼睛里往下流淌血水,在他们之间相互交谈,嘴巴蠕动的时候,偏偏没有一丝声音传出来,那张开的嘴巴里,一只女人的手从喉咙深处伸了出来,掌心长着一只眼睛……
还有人胸口不断传出古怪的笑声。
老管家背后伸出了七八只手,像蜈蚣一样,替他拿着各种灵药……他自己却浑然未觉。
“嘻嘻……老爷吩咐的灵药都拿齐了没有?”老管家脸上不时抽动着,发出古怪的笑声,口中却一本正经道”今天的丹会可是咱们韦家的大事……走的走,抬的抬,后面跟着一片白……若是出了半点岔子,老爷那里不好交代……棺一抬,土一埋,老少爷们哭起来……你们仔细一点。“
老管家一人口中说着两种声音,那些下人们却浑然未觉……
一众下人抬着托盘,在老管家的带领下仿若一群送葬的鬼魂一般,死气沉沉的藏在阴影中,朝着密库门外走,他们垂头的垂头,脸色木然僵硬的木然僵硬,老管家七八只大小不同,男男女女的手白的煞人,在肋下展开,拿着各种灵药……
随着这队人朝着密库大门而去,就像无数鬼怪从阴间回到了阳世,他们一步一步朝着龙纹大门走去,深深的门洞,脸色也随着一步一步渐渐恢复了血色,各种诡异慢慢褪去,在迈出大门的那一刻,全都恢复成了有说有笑的正常人。
钱晨收起桃木剑,那百鬼群邪皆拜在法台之下……吊死鬼口中嚼着一根元参,被身边的断头鬼一拍,才匆忙咽下去……溺死鬼头发上沾着散发着灵药香味的透明胶质,她仿佛还颇为喜欢的样子,受用的将头发从两肩垂下,手指还在发端打转,缠绕着湿漉漉的发丝。
其余食吐鬼、疾行鬼、猫鬼、狐鬼、琵琶鬼、食血鬼、蓬头鬼、大力鬼、独角鬼、穷死鬼等等,都在做着自己的小动作……
钱晨望向焦埠镇韦府的方向,露出一个十分和善的笑容。
“丹会这种盛事,怎么能少的了我?我看你药材还是差了一点,便遣群鬼给你送上最好的灵药……惊不惊喜?刺不刺激?这群鬼送药只是开胃菜,其后还有五毒入炉,五仙烧火……但最大的惊喜,还在后面呢!”
看到钱晨这笑容,小小的耳道神不禁打了一个冷战,然后悄悄掏出玉屑,低头啃了几口,转头又手上空空,不知道把东西藏到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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