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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九章 擒贼(1 / 2)

小小县官眼见难免狭小,此案呈报大理寺后,大理寺官员屈正在此案总结陈词上洋洋洒洒写道:

见利小人,见金银如父母,不思家国之栽培,不念黎民之安康,忘本逐利,其数犹多,其行当诛。

此案同和凌捭阖一案可以说,毫无干系。

只不过发生时,正值时任代大理寺卿屈正为凌捭阖贪赃案撰写陈词、以报上听。

彼时凌捭阖认罪虽快,但每当屈正与其细究犯案动机,他总是顾左右而言他,以至于屈正迟迟未能将案卷誊写完成、上报天听。

上头催得急,代大理寺卿屈正,只差这临门一脚,便可堂而皇之步入高官之列。

屈大人以天下贪官概莫如是的论调蒙蔽世人前,先蒙蔽掉了自己的良知,正如他自己所言:

都是贪污,便都是银子惹得祸。

屈大人亦吃准了县官小案无人问津,其案卷只有最初经手官员会阅览批注,待归档后,便只有一年年吃灰的份了。

他哪里会料到,七年后会出一个实心眼的大理寺少卿,将大理寺历年陈案,不拘大小,全部翻了一遍。

肃王展阅两份截然不同的文书案卷,凌捭阖贪赃枉法的动机赫然与县官贪银的动因,完全相同,一字不差。

内务府总管凌捭阖的旧案,肃王武瑛玖调审过。最初看时,肃王不觉案卷出挑,品评经手官员的能力大约是无功无过。他那时以为此案背后所涉非大理寺所能渗入,屈正并未深入挖掘乃受时局所限,如今一对比,才觉知大理寺的渎职所在:

“屈正,你身为经手大理寺官员,本应明察秋毫,对案件成因刨根追底,就算查不明案件真实原因,也因如实陈报,你却一不做二不休,照搬照抄,以至于画狗类猫,不伦不类。如此急功近利,混淆试听,同草菅人命又有何不同?”

肃王武瑛玖的掌上刚刚缠上厚重的纱布,他这般动怒斥责,那纱布便一圈圈往外渗红,可他脸上阴沉,似乎毫无觉察:

“由此可见,当初兰剑压着这案子,不审不判,正是因为对案件动因有所怀疑,这才是一个刑狱官对案件事实应有的尊重。”

两任大理寺卿相较,高低可见。

当初兰剑压着凌捭阖贪赃案不审不判,朝野上下众说纷纭,有的说他是碍于私情想要袒护凌捭阖;有人说他早已另结党羽,不愿听从天子圣令;更有甚者,便开始怀疑大理寺卿识人断案的能力,叫嚣着要让其将位置让给更有才能的人,诸如蠢蠢欲动的屈正屈大人。

如今肃王开了口,众人才恍然大悟,纷纷赞扬道,

“兰大人,是个好官啊!”

“当初,老夫还曾上书弹劾过他,于心有愧啊。”

“可惜了,像兰大人这样明察秋毫的好官命不长。”

舆论的风向彻底扭转,在兰剑默默无闻死后多年,也算是寥以告慰求真者及其后人的初心。

案件的根底,肃王早已摸清。如今大庭广众下说出来,不过是想当着一众朝官的面还逝者以清白,同时也给当下摇摆的朝官敲响警钟:

“当年兰剑死于歹人之手,才让案件的走向变得扑朔迷离,才让凌捭阖贪赃一案的动因积沉了七年。”

肃王武瑛玖矛头直指,便是杀死兰剑的真凶邓筵茆。

京兆府灭门案和兰剑之死早被证实为一人所为,那凶手正是如今扛着“清君侧”旗帜堂而皇之出现在大殿之内的邓筵茆。

肃王武瑛玖面向晋王:

“皇兄,大理寺卿兰剑沉冤未雪,京兆府门前血气未散,你竟任此罪犯在此逍遥,穷兵殿前,扰乱我大雍朝纲清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