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们郡主自从犯了头疾,便不大管外面那些营生了。如果两位好汉是寻仇来的,看到我家郡主如今这般光景,也是应该消气了。”
凌照水突然觉得一阵恶心,她顾不得当下的场合,冲到一旁花坛边,西里咕噜就开始呕吐起来。
兰叶刀下的老仆颇有经验,看到凌照水的背影,便一口断定:
“姑娘,你有孕了。”
“请为肚子里的孩子积积德,放过我家郡主吧!”
兰叶姑娘着实被吓了一跳,这杀人的买卖没做成,竟然又凭空冒出一条人命来。
这几天她同凌姑娘一直呆在一道,竟没有察觉她有任何的异样。
看雇主的那副样子,她自己似乎也很莫名,不敢置信地望着那老仆:
似乎在说:“这不可能!”
那老仆在这件事上颇有自信,斩钉截铁道:
“错不了,老仆我自己生养就有六个,帮人接生也有好几次了,姑娘你这般呕吐,定是有了。”
“你如今刚上身,胎不稳,可得仔细着,不能动怒动刀子见血就更不好了。”
凌照水遏制住满腹的酸水,她看着眼前的兰叶,想起了一件事。
那兰叶见她一瞬不瞬地看着自个,便急了:
“你看着我干嘛啊,这事可同我没什么关系。”
他们此刻的装扮,颇惹人遐想。兰叶是男装,从头到脚都是杀手的标配;凌照水是女装,头上戴着一顶硕大的帷帽遮盖面容,但依昔能够看出是窈窕纤细的女子。
如今凌照水有孕,又这般对着自己,很容易让人怀疑:
“好汉,夫人怀孕是喜事,没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你做男人的,怎么这么点担当都没有?”
那老仆没有死于话多,到底多赖她兰叶并不是合格的杀手。
她被老仆叨叨得不耐烦,便冲着凌姑娘嚷道:
“你就给句爽快话吧,这人,到底还杀不杀?”
兰叶失忆了,她想不起来凌姑娘怀孕这件事同自己多少还是有点关系的。
那一夜,凌照水正是替了兰叶,同肃王武瑛玖共赴巫山云雨,闹出了人命。
事后,疏于防备的慧妃也没有及时端上一两碗避子汤,才致珠胎暗结,显了出来。
凌姑娘想起过往种种,恍如隔世:
“我竟然怀了他的孩子。”
她一时辨不清自己究竟是喜是悲,只觉得这事情来得荒谬,这孩子来得突然,仿佛是在劝导她放下屠刀,放过一位爱子心切的母亲。
凌姑娘抚了抚肚子,在那一刻,她仿佛重新感受到了生命的不易。
最后的结果是,凌照水命兰叶冲到文昌郡主面前,揪着她的衣领子给了她一份名单,恶狠狠地对其道:
“这名单上的贱籍女子,都需给够盘缠放归原籍,否则的话,我必屠了你这西山”
兰叶一拳头挥下,文昌郡主身下的瓷枕应声而碎,吓得她哆哆嗦嗦,直呼:
“英雄饶命。”
“我必遵之。”
从西山别院下来,凌照水一直没有说话,她望着马车外,眉头一直蹙着,仿佛在思索什么极为复杂的事情。
临近山脚的时候,她才开口同兰叶说:
“那三百金,我还是会如数给你的。打发那些小吏用不着这许多,你可以自个权衡着给;余下的,除了安葬你姐姐,应该还能剩下不少。”
“你本性良善,刀口舔血的日子不适合你,你可用这些金给自己谋一个营生,或置一些家产,余生应是足够富足安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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