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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章 怕什么(1 / 2)

朱近墨被差遣走,身为暗卫,他习惯不走正门,每每出入,都是经密室那扇通风的小窗。

跳进跳出,转眼便没了影踪。

他走得惶恐,不知是忘了,还是想到了什么,并没有将那窗门合上。

那铜质的窗门在春风中突兀地伫立着,飘进来的每一丝春光都在考验着凌姑娘敏感的神经。

她只要绕过屏风,再往前挪几步,就能看清那人的姿容了。

顺理成章,自然而然。

她的脚似乎有些不受控了,往前探出了好大一步,可是她的手却很理智,扣在那红梅映雪的屏风上,任光亮几次地从掌心穿过,游走在点点红梅上,就是不松动。

肃王武瑛玖背着身,似乎正望着那窗外春景出神,惬意的目光在每一寸枝头略过,极具耐心。

屏风后慵懒的女声再度响起:

“主子,哝哝怕冷。”

数九寒天或已过去,但那历过的严寒、走过的雪路凌照水不会忘记。

不见不念,相忘于江湖,是她为这段不正当关系,早就设想好的结局。

她坚信,无论过程如何松动,都不会改变最后的结局。

窗边春光再好,她不会往前一步。

半盏茶的功夫,时光仿佛静止了。

凌照水没有走出那扇屏风,肃王武瑛玖也并没有合上那扇小窗。

两人就这样僵持了许久,直到肃王武瑛玖开口道:

“哝哝,有件事我要向你坦白。”

凌照水的心揪起,两人缠绵时他抱她那么紧,事后他总是长久地不舍得与她分离,那些溢于肢体上的挽留之意和呵护之情,她并非感受不到,只是下意识地忽视了。

可比起她感受到的,她其实最最害怕的是他说出口的。

每每他出口,她都要花费更多的决心,编织更多的理由,去平复那颗躁动不安的心。

好在,少年自有他的倔强,自从肃王那句“跟了我”遭到了无情的拒绝后,他似乎生了很久的闷气,从此以后便再也不说了。

他旁敲侧击打听到她有人可倚、有处可去后,便强忍着不快决意将她送走。

他们都下定了决心,让那些刹那间有过的悸动心照不宣地落归红尘深处。

可是她偏偏又跑回来了,让他那些比病发更痛苦的隐忍变得毫无意义

肃王武瑛玖发现,面对哝哝姑娘时,他那些引以为傲的自控力,完全不堪一击。

他本可以阻止她的献身,可是他拒绝不了她的抚触,她的索吻,她的香气,她的呢喃。

她对他做的所有事,他都甘之如饴,甚至想十倍百倍地反馈到她的身上。

肃王对慧妃说,他要对哝哝负责。

常人都以为,他对她负责是因为他本身是个负责任的人:

他们有了肌肤之亲,他便理所当然要对她负责。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对她负责,只是因为他想要,对她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