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院口执一词,便是肃王无救,更有甚者,断言肃王武瑛玖活不过弱冠之年。
旁人言说,皇帝未必会信。
然凌捭阖这样说了,皇帝纵使心有不甘,也只能选择了接受。
此后经年,肃王武瑛玖真的如皇帝期许的那般,成为了一个富贵闲散的王爷。
在肃王弱冠之前,皇帝未尝以一件政务、一件国事问计于他。
皇帝关心肃王的进食与用药,却不再与肃王分享他坐拥的大雍天下。
承继祖业、发扬壮大后的大雍天下,皇帝哪怕将其交到庸碌之辈身上,也总比就此断送了好。
皇帝心系的是大雍,是帝王业,他能做的选择很多。
但慧妃沈晚棠,她只有一个肃王。
肃王武瑛玖,是她唯一的选择与筹码。
皇帝放弃了肃王武瑛玖,但慧妃不曾也不能。
肃王的课业、礼教,在慧妃沈晚棠的坚持下,并没有因病而荒废。慧妃教习之严苛,常令教授肃王课业的太傅心生不忍:
“殿下大限如此,娘娘这又是何苦?”
彼时服过汤药,被众人误认为已然昏睡过去的肃王武瑛玖听到慧妃沈晚棠道:
“他若不能知世故,辨黑白,有所作为,活到弱冠同现在就死了,又有什么分别呢?”
至此,年幼的肃王知晓了存活的意义。
只要一息尚在,他未尝有一日,善待过自己,怠慢过时光。
也因此养成了坚韧不摧的性子,太医断言无法承担的苦与痛,肃王武瑛玖靠着意志,咬着牙关,硬生生撑了数个月。
肃王一直知道,母妃期许着一个强大的自己,远胜过一个健康的自己。
所以几个月前,纵使他已然病入膏肓、走火入魔、生死攸关,慧妃也要冒着儿子随时都可能猝死的风险,将其从肃王府秘密转移到鸣金山上。
慧妃要保全肃王的体面。
因为,一个活着却失却了体面的儿子,是不能出人头地的。
慧妃沈晚棠的话,肃王武瑛玖不置可否,只是状若随意地问道:
“待这件事终了后,若儿子能够有幸逃过一劫,母妃打算如何处置暗室里那些女人?”
慧妃沈晚棠一愣,她视那些女人为蝼蚁,从未在这个问题上有过多的纠结,也从未料想到儿子会关心这些琐事。
“玖儿,你不用操心这些小事,你只需要好好用药,将养好自个的身子。”
数十条人命,在慧妃沈晚棠口中,甚至不值一提。
肃王闻言轻扯了一下唇角,他对慧妃这般回答并不感到意外。母子多年,慧妃的心思早在他的预料之中,他甚至不必问,便能知晓她想要做什么。
今日他之所以多此一举开口询问,是因为鸣金山上多了一个女人,让他多生了一份异样的怜悯。
他过问暗室中那些女人的命运,实则也在暗暗为那个在黑暗中摸索的女人找寻着后路。
肃王恨自己这具无用的躯体,不能实践自己诸多想法,但他也绝不允许旁人随意凌驾于他的意志之上,强迫他为了苟活,冲破自己的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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