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白住,这院子我们租下了。”
碧芳从屋子里头出来,嘴里嘟囔着:
“风水轮流转啊。”
“别说这小宅小院了,这后头偌大一片地,原本都是我们凌家的,我们少爷的。”
她说这话时,感受到来自凌照水的异样的目光,遂又加了一句:
“当然也是我们小姐的。”
可小姐,总是要嫁人的。
荣安县主不要凌洒金了,连带着凌家跟去的一干仆从都被赶了回来。
时隔多日,碧芳嬷嬷仍忿忿不平:
“那荣安县主嚣张跋扈,平远侯府处处看低我们大爷。”
“可若是我们凌家还是从前一半的光景,她荣安怎么敢把休书甩到我们哥儿的脸皮上。”
“想我们大爷,那可是正儿八经的世家嫡出,金科榜眼”
凌照水原本听着这些牢骚话不觉得有什么。
只当是碧芳嬷嬷,心疼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哥儿。
这两天,碧芳嬷嬷的嘴似乎格外锐利,逮着什么都能说上荣安县主两句坏话,都能空口力陈凌洒金的委屈以及祖上的丰荫。
碧芳嬷嬷是凌照水从新乡带来的人,是府里真真切切的老人。
她原本是凌夫人身边的人,呆在凌家的时长可以说,比凌照水都长。
当年凌家垮台的时候,碧芳嬷嬷是跟着凌夫人一道走的,这么多年也是一直跟着凌夫人,深受其器重。
她虽年岁比凌夫人小些,但到底是上了岁数的人。
原本凌洒金回京的时候,想把碧芳留在新乡养老。她自己不愿意,一定要随他们一道舟车劳顿,回到京都。
凌家兄妹因着她的这深厚情分,对其一直十分尊敬,磕碰之事大都由她去了
这会凌照水不搭腔,碧芳嬷嬷还在继续嚼着舌根:
“听说这地底下挖出的东西,原本是我们老爷留给小姐的嫁妆。”
“一朝天子一朝臣,如今咱们这些凌家旧仆住在凌氏自家祖地上,竟还要交租赁银子,看别人的脸色。”
经她这么一挑事,一众旧仆纷纷伤怀:
“是啊,想当初我们凌府倚梅园的模样,便是比之仙境,也绰绰有余了。梅香千里,多少文人墨客向往的地方,如今竟成了这副模样。”
“可不是,傅公子那副成名作,画的不就是我们凌家的倚梅园吗?”
“小姐,倚梅园的地契如今就在您手上了,咱们真的不把它要回来吗?”
众人议论的功夫,碧芳嬷嬷已经挨到了凌照水身边,就着话头说:
“倚梅园是咱凌家的祖地,姑娘手上既有了地契,咱们占着理,便是去京兆府门前状告,咱们也是不怕的。”
凌照水看向她:
“嬷嬷当真以为,倚梅园是我想要便能要回来的吗?”
“照水可没有那么大的能耐。”
皇家封禁之地,是非纷争之所,踩在万两黄金之上,走的每一步自当分外小心。
若说凌照水先前还有过冲动,不惧风雨也要将凌家这祖地要回。
如今这念头却早已打消了大半。
碧芳嬷嬷便是凌姑娘打消念头的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宝地虽好,也怕分赃不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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