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她所说的“生死之交”吗?
达拉王子便是在那日日夜夜的耳鬓厮磨中将那激情澎湃的西淸战歌口口相授予她的吗?
达拉王子翻墙去见她,是被她默许的惯例吗?
肃王武瑛玖刀锋般的眼眸扫向周全,后者前几日才刚刚向其禀报过:
“属下已经派人查过了,除了刚到新乡的那些时日,凌姑娘这些年在新乡一直深居简出,除了兄长与邻里,并未同人有过深交。”
冬至未至,大地尚暖。
周全打了个寒颤。
不过,这一回他属实冤枉:
派出的探子便是再灵通,也无从打探到一个从不走正道的人啊!
昔年达拉王子被北宸军驱赶出境,迫不得已流窜至大雍境内。彼时达拉王子也不知得哪位高人指点,在五王之中偏偏选择了势力最单薄的肃王殿下,上书肃王请求给西淸子民一块安居之地,果得允诺,自此西淸人得以在大雍境内安居。
西淸人请求在新远安居,新远乃是新乡县令凌洒金辖内的一座山村,距离新乡县城不过一个时辰的脚程。
朝廷素知西淸人在边境盘踞,亦知凌洒金的任命之地,可谁能想到县官凌洒金之妹凌照水,竟与那西淸达拉王子有一腿呢?
周全绞尽脑汁想要将功折罪,从大理寺丞凌洒金不为人知的履历中抓住了一点细枝末节:
“属下记得,凌洒金曾经剿过匪,还立过功。”
彼时肃王武瑛玖掌握着大雍兵权,还曾在厚如城墙的兵部文书中翻出过那封朴实无华的奏报。
肃王武瑛玖前脚同意了西淸人在大雍境内立足,后脚新乡县官凌洒金便平乱成功了。
如今回想,绝非巧合。
凭他凌洒金一届文官、新官上任、毫无根基、缺兵少刃,凭他新乡县城不过千的老弱驻兵,竟能不费吹灰之力便将新远山上盘踞多时的盗匪招安了?
肃王如今细想,那盗匪约莫就是西淸人。那时他们逃窜到大雍境内,而大雍朝廷的形势并未明朗,使得他们不得不藏头掖尾躲在山上充土匪。
后来肃王殿下发话,西淸人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在大雍境内落足了。
朝廷的政令落在新乡的实政上,成了新乡县官凌洒金头顶官帽上的硕大功绩。
肃王武瑛玖识人不疑,凌洒金虽顶了“陈世美”的骂名,但骨子里却是个藏不住事、撒不成谎的实诚人,在他做下的官匪勾结、胡充政绩的勾当里,应该少不了一个人的身影。
她是新乡县官凌洒金的妹妹,她是西淸达拉王子的相好。
肃王武瑛玖眉头紧锁,他在想:
那时若他能在百忙中分出一缕心神,过问此事,也许便不会与她错过七年。
当他满世界寻找她的时候,她便这样悄无声息地从自己的眼皮下溜走,留下些许抓不住摸不着的痕迹,徒增他的恼怒和悔恨。
肃王武瑛玖暗暗握拳,从牙缝中挤出一句:
“此事绝无可能。”
众人观其阴云密布的脸,一时分不清肃王此番示下,是达拉王子所请的向西淸借兵,还是沈白衣灵机一动,提议道:
“借不借兵且再议,眼下达拉王子与那陈世美之妹既已暗通款曲,殿下何不成人之美?”
“殿下成全他们,王子将来若是生下儿子,便也理应由殿下代为教养。”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