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乎已经可以用掘地三尺来形容了。
钟家宅院里原本平整的路面被工部的匠人刨出个深不见底的大坑,凌姑娘往里张望了几眼,便忍不住往肃王身边凑了凑:
“殿下,照水即便是说错了话,你也不用挖这么大坑来埋奴家吧?”
肃王感受到了凌姑娘的害怕,原来她竟怕黑。
从前她光着脚走过的夜路如斯漫长,可她咬牙走过时,并无一句抱怨。
如斯胆小,又如斯坚强。
他对她的靠近,感到欣慰又心疼,故意逗她:
“你看本王这坑,像是新挖的吗?”
听他的口气,看他这副了然的表情,凌姑娘知道,肃王武瑛玖掘地三尺,定非无功。
真相或许就摆在眼前,容不得凌姑娘踟蹰。
洞很深,架着梯,里面泛着烛火的些许微光,一阵风过,隐约有些许回声从洞中传来,诡异又危险,凌姑娘在害怕和好奇之间来回摇摆,刚刚鼓足勇气,准备痛下那十八层地狱时,被肃王武瑛玖一把捞住:
“有本王在,你不必事事争先,更不必以身犯险。”
他袖手旁观,只是沉迷于她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从前没能领略的美好令如今大饱眼福的肃王殿下欲罢不能。
男人语气和缓,让人如沐春风:
“东西已经帮你挖出来了。”
凌照水被男人突如其来的温柔怀抱,失了口:
“父亲竟然真的给我留了嫁妆?”
肃王的表情变得很微妙,顺着凌姑娘的话反复咀嚼:
“原来那竟然是你的嫁妆。”
“如此有缘,竟叫本王给挖出来了。”
如果所有的蓄谋已久都可称作有缘,那肃王与凌姑娘的缘分想来匪浅。
以殿下之能,若想与谁有缘,也并不难实现。
凌照水不以为然,她此刻全副的心思都在东西身上,疏忽了旁边有缘之人略显刻意的提醒。
凌捭阖留给凌照水的嫁妆,就压在玉兰树根系最繁茂的地方,埋得很深,凌姑娘凭自己和家仆之力挖了多日,也不过挖到些旁枝末节。
肃王武瑛玖举工部十余人之力,掘地三尺,才算挖到了端倪。
“又是石头块?”
凌姑娘已经有两块异样的石头了,一块来自凌捭阖,一块来自钟秋藏,得来不易又险些被盗,足以叫凌姑娘清楚明白,那石块不同寻常。
所以当肃王武瑛玖亲手将盖在石块上的布帛掀开,露出里面一块块码放整齐的石头块时,凌姑娘心里已经有了计较。
她看向肃王,后者屏退左右,只身站在她身侧:
“本王可是找对了?”
深坑底下不是淤泥便是烂根,工匠们一通好找,并未发现什么特殊的东西,肃王殿下不顾劝阻,亲下地底,从最大的那处烂树根下辨认出了这些黑乎乎的石块。
旁人见了,不以为然。
千辛万苦挖洞,竟也是为了搬砖。
然,肃王殿下纡尊降贵,亲自搬出的砖,自然与旁的不同。
黑了些,亮了些。
被凌姑娘揣在手上,反复摩搓,细细研究。
肃王察言观色,凌姑娘乍见那些石块的神色被他尽收眼底,她摩搓那石块的指腹止不住有些轻颤,肃王因此确定:
这堆石块,便是凌捭阖留给凌照水的嫁妆无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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