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愣是一点都没有听进去。
她打他,她骂他,但她从未想过,要离了他。
她可以忍受,他有过别人。她劝自己,他的曾经与过去无从更改,她想要与他有未来,便只能敞开心扉去接纳。
她并非大度,她确实也花了一些时间,去接纳他的过去,并为此钻了牛角尖。
凌三川事发后,她苦思多日,最终得出了结论,她迫切想要一个孩子,承继他的血脉,如凌三川般成为他绕于唇舌间、时刻不相忘的挂念与笑谈。
只要她有了凌洒金的孩子,家人便不会再劝她和离;只要她生下他的孩子,他们便有了再也无法割裂的联系,她便不会再惧怕他的疏离与礼貌;只要她有了他的孩子,便可以填补他们之间被婚约捆绑却无法被婚约修复的爱意。
七年了,他早已不是她爱上的那个无拘少年。他变得坚韧,他变得隐忍,他背负无数,他负重前行,他时时刻刻都端着那一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的隆重面目,让人无法亲近。
便只有在床第间,一而再,再而三,无休无止地索取、不管不顾地冲撞时,他才会毫无保留地释放自己,一如得意的少年,热血的曾经。
唯有那时,她能真切地感受到他:
他还是那个她一眼便相中的,赤阳般骄傲耀眼的少年。
其实婚后她对他的打骂里多少含了些许恼恨,她恨他穿戴整齐后,便不能以最初的面目面对自己,哪怕轻狂,哪怕直白,但那终归是真实的。
荣安县主,想要一个孩子。
如此念想,几成执念。
她为此赴汤蹈火,没想到,他却以此为把柄,曲解了她嫁予他的本意。
他从不信她,旦有流言起,她便是他头一个质疑的对象;
他从不真心待她,他面对她时,只有虚情和假意堆砌的敷衍了事,若非凌三川的事触动了他的底线,也许他会戴着这假面与她周旋一生。
他从未爱过她,他有热烈的曾经,他有不能提及的人,但那些都与她无关。婚姻于他,是天梯,更是牢笼。
既然如此,不如散了。
至此终章,与一厢情愿的青春作别。但留体面在人前,可于荣安自己而言,是被窝里的长久无眠,是眼泪留进颈窝里方觉辛酸,是兵荒马乱里一场身心俱疲的溃逃。
赘婿凌洒金,不出所料,被赶出了平远侯府。
扫地出门,平远侯府的门卒扬言,要翰林编修凌洒金铺盖与人一起滚出去。
照理,这又是震惊京都城的大新闻。
但因为近来平远侯府的轶闻实在太多,让看客们有些应接不暇外加消化不良。
便连凌照水见了被扫地出门的兄长,都以为这只是兄嫂打闹的日常,用不了两天便会和好如初了。
毕竟这样的戏码,已经在平远侯府和凌府来回上演了月余: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关起门来,又是一家亲。
直到凌洒金失魂落魄地抓住凌照水的胳膊,开门见山问她:
“妹妹,依你看来,为兄和肃王武瑛玖相较,谁更出众?若是下嫁,谁更堪为良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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