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大雍肃王的问询,凌洒金一时迟疑,打定心神后才合盘脱出道:
“下官在县官任上曾有一侍妾,此子便是那侍妾所生。”
“后那侍妾染病身亡,下官无力照料幼子,便一直将此子托予邻人照养。后下官迁任翰林编修,急于赴任,便想等安顿好之后,再将儿子接来团聚。”
平远侯夫妇其实是在今夜小夫妻俩打斗后才知晓此事,急火攻心之下只顾体罚,尚未仔细盘问过新女婿,对事情的来龙去脉也是头一次听闻。
侯夫人闻言十分不忿,痛心道:
“凌洒金,早在你迁任前,便与我女达成了婚约,你既有此过往,为何不在应下婚约时如实相告?非要等大婚后,才说出实情,逼我女儿接纳!你居心叵测啊!”
侯夫人说着又痛哭了起来,爱女之切,闻者动容。
凌照水忍不住向前挪动了几步,旁人深陷侯夫人的哭声中不觉其异,但肃王觉察到了。
他举步正要走向凌照水,却被凌洒金一把抱住了一条腿,后者声嘶力竭之声并唾沫星子尽皆喷薄在肃王武瑛玖身上:
“都是下官的错。”
“下官有私心啊!”
“下官贪慕县主,又深恐县主责下官不能洁身自好,故而多有隐瞒,未及如实相告。”
“下官知错,无论侯府如何发落,下官愿一力承担。”
凌洒金涕泪纵流,脏了肃王殿下的长摆。声声痛哭,不能自已,更是绊住了肃王殿下前行的脚步。
然陈世美的眼泪,纵使感天动地,也不值得怜悯。
更何况近水楼台,肃王武瑛玖在那声嘶力竭的哭声中,感觉不到凌编修的伤心,感觉到的唯有他一腔撞破南墙的孤勇。
今日之事,肃王能从举止神色中感觉到心伤的,唯有哭泣的侯夫人,
以及脸色惨白、隐忍不发一言的凌照水。
侯夫人的伤悲堂而皇之,众人都看见了;凌姑娘的伤心,在阴暗的角落里,不被外人知晓。
肃王不明白凌照水的这份浓郁得化不开的悲伤从何而来,却止不住想要凑过去给予她安慰。
可惜,凌洒金不放。
肃王有丝丝恼怒藏于心头,夹杂在问话间:
“凌编修,你方才进门时的慌张本王觉得那是真的慌张,但你方才陈情时口口声称的愧疚之情么,有是有,但不多。”
“至于这套说辞么,本王觉着,你已经演练很久了。”
侯夫人闻言怒指女婿:
“他就是蓄谋已久的。可怜我的红荼啊!娘心尖尖上的肉,娘眼睁睁地看着她喂了狗啊!”
众人附议,众口烁金。
显然,侯夫人并不明白肃王殿下的言下深意。
众人声讨凌编修的蓄谋时,肃王已经在揣摩他的用意,质疑他的初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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