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盛情,凌姑娘左顾右盼,受宠若惊:
“不敢劳烦殿下。”
才刚刚送走傅珂羽,转头又去招惹肃王武瑛玖。
人言可畏,凌姑娘当真是不敢。
肃王武瑛玖讨厌她这份看人下饭的谨慎,强势拽了她一只手,半拖半搀着将她扶下了马车:
“凌姑娘既能去兵部尚书家二公子的相亲宴,又能亲自到城门口送别傅公子,怎么就独独要同本王,避嫌呢?”
时雨带走了尘薶,却不曾带走肃王武瑛玖独有的气息。
凌照水承认,她对此格外敏感。
强势的、霸道的肃王,猝不及防再一次映入凌照水的眼帘,她也不得不,再一次为手腕的自由,阿谀奉承:
“那自然是因为殿下您比他们,不好惹。”
肃王武瑛玖一愣,又近了一步:
“哦,”
他语音上扬,颇具探究之味:
“凌姑娘倒是说说看,是怎么个不好惹?”
究竟是怎么个不好惹,让她数度落荒而逃?
京都权贵人家的相亲宴,办得向来晦涩。请帖上只道“不负韶华,不负春光”,相邀的却都是京都城里的世家贵女,凌姑娘能在其列,一度令肃王诧异。
周全对此解释道:
“是因为傅柯羽。”
年纪轻轻的傅大学士辞官,便如同画师绝笔后毅然赴死,在大雍文坛激荡起了千层涟漪,让那副成名旧作《倚园赏梅图》水涨船高。
京都城的世家贵眷,闲来无事,忙着为傅大才子扼腕叹息,便也对他的这位红颜知己,生出了无限的好奇。
都想看一看,瞧一瞧,那得以载入名画的美人究竟是何种芳姿?
“倒也无甚特别。”
不过是眉目撩人些,身姿妖娆些。
美人过了目,时日久了,也都会厌的。
“怎的傅公子就独独念了她多年呢?”
众人百思不得其解,便有人色眯眯地揣摩:
“这位凌姑娘,听说身世有些坎坷,流落乡野多年,去过些不干净的地方。”
“你们说,她会不会是某种功夫了得?”
那日,肃王武瑛玖好不容易寻着个由头,借口来礼部尚书府寻受邀参宴的吕茗。
公务紧急,竟是一刻也耽误不得。
他无意引发轰动,因而行事十分低调。只着一身常青便服出行,身边也只有周全一人随侍。
路上他听说周全也有请帖,便有些不悦:
“怎的本王没有请帖?”
仔细想想,以肃王武瑛玖的年纪,也同那些喜欢赏花踏青、附庸风雅的青年男女查差不了多少。
可他既早早将家国重担抗在了肩头,少年老成,便没有人胆敢在踏青、赏花、品酒时,给肃王武瑛玖,也去一份请柬。
周全咋舌:
“他们兴许是以为王爷不喜欢这些。”
肃王接口便答:
“从今日起,本王喜欢了。”
诚然肃王殿下忙于公务无暇分身猎艳,可肃王府,总是需要一位王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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