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如傅公子所猜想,有人能在肃王武瑛玖的重压下神不知鬼不觉地干预大雍刑罚,那么他的身份,他的胆量,他的能力,无疑都是不可估量的。
傅柯羽还要说什么,被凌照水打断:
“都过去了。”
“傅柯羽,你如今都已经辞官了,马上就要追随父辈的脚步去做那悠哉悠哉的闲云野鹤了,还管京都城里这些个破事做什么?”
她郑重地与他辞别,便把他对于她的最后一点渺茫希翼也给抹平了。
傅柯羽一笑:
“那么你呢,你回来做什么?”
“我原本以为,你不喜欢这里。”
故而,那纸婚书被按捺了多年,他也不曾强迫她回来。
凌照水回以一笑:
“谁说不是呢?我可真的是一点也不喜欢这个地方。”
“在这里,每个举动都会被放大,每一句话都要深思熟虑,好累,也好烦。”
凌照水侧身回望了一眼雄伟的京都城墙,一错神,好似看到了它的主人:
“但是这里有我放不下的人啊。”
傅珂羽眉色一动,便听凌照水急急补充道:
“你知道的,我兄长他,凡事迎前不顾后的,新官上任,我得看着他一点。”
傅柯羽遂笑着摇了摇头,诧异道:
“洒金兄今年也有三十了吧?”
“新乡地小,但他主政七年,也算独当一面了。”
“如今他已经娶妻,背靠平远侯府这座大庙,凡事有倚仗,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啊?”
凌照水低头掩饰自己的心虚:
“血缘亲情嘛,不就是瞎操心。”
待到话别,傅柯羽命人取来一物,将它交到凌照水的手上:
“母亲走得突然,这是她多年前偶然得到的,应该是你父亲的遗物。”
那是一块黑黝黝的方方正正的石头,若不是原先包裹此物的布帛被凌平一眼证明出自内务府主管的官袍,旁人也不能知晓这东西是凌捭阖的遗物。
“谢谢你。”
凌照水珍而重之地接过那块石头,也真诚地向傅柯羽道谢。
傅柯羽一笑,眉宇渐渐舒展,
“也谢谢你,为我求情。”
凌照水一愣,赶忙道:
“公子能免除牢狱之灾,是因为自个的洁身自好、仁孝担当,与照水无关。”
她急于撇清,傅柯羽却不以为意:
“你没有落井下石,便是求情了。”
他看着她,眼中有笑意盈盈。
他既认定了,她反驳也无效,遂也客套道:
“如此说来,那我七年前便还欠你一句谢谢。”
且不论傅公子当年有没有真的帮上忙,那时凌捭阖顶着滔天的罪名,人人都对凌家避之不及,傅柯羽愿意施以援手,已是莫大的善意了。
当然,这份善意里有几分是被爱情冲昏头脑的因素,时过境迁,以两人如今的处境和心境论,已经不值得追究了。
至此经年,云韶宫中再无被逼起舞的花魁,大雍朝再无最年轻的内阁大学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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