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铃还须系铃人。”
多日来,文昌郡主惶惶不可终日,她彻夜研究那罪状,终于窥得了肃王话里的玄机。
肃王着人整理、亲自验看的那一纸罪状上,文昌郡主的罪责除却敛财、伤命、私设牢狱之外,还有一条格外刺眼:
折辱罪臣之女,令其在云韶宫中饱受摧残。
肃王既下了决心整彻权贵,以文昌郡主所犯杀人放火诸多罪责论,百死不得赎其身,平添上这一条,既不特殊也不显著,既不能加重对其的惩处,也不能令其顿生悔意,一度令奉笔者纳闷:
“殿下当真要添上这一条?”
云韶宫及文昌郡主府昔年的所作所为,肃王武瑛玖往日并非没有耳闻。
诸如文昌郡主之类的老皇族老功勋曾是皇祖争位的重要推手,他们世享着先祖厚恩,在京都城内横行霸道、胡作非为,几乎已成习性。
更为头疼的是,这些贵馈功勋几代以来,早已凭着联姻、权钱之交,形成了牢不可破的团体。牵一发动全身,想要彻底铲除他们,实则不易。
不易,不等同于,不为。
迎难而上,是大雍肃王的本色。
然肃王辖涉未及刑狱,诸多罪责难觅实证。若非平远侯府凌姑娘一番陈情,实则他还无法如此迅速地将云韶宫的幕后黑手与日渐式微的文昌郡主府对应。
此番他既有了方向,也有了决心。雷厉风行下,肃王武瑛玖少见地以强权开道,破除了诸多壁垒,隔绝了无数声音,关停云韶宫,并竭力搜罗文昌郡主府的罪证,
几乎可以说是,一意孤行。
那一纸罪状,是肃王属官基于无数证人的证词整理而成的概要。为明其实,其中每项条陈都有诸多证人证词,可加以佐证。
肃王点了头,执意添上这一条,属官吕茗提笔时却尽显犹豫:
“敢问殿下,这一条罪责,受害者何人?下官禀笔后要向何人去索证?”
肃王拧眉不语,便在吕茗以为他等不到肃王的金口玉言、准备告退之时,听到一个沉痛的声音说:
“这是本王的。”
她的切身之痛,切肤之耻,他感同深受。
她的遭遇与不幸,亦是他的。
他彻夜难眠,辗转反侧浮于脑中的都是她哭泣的脸。
不似梨花带雨,却宛如红梅吐血。
肃王武瑛玖赌誓:那些她失却的公道、丢弃的尊严,他会帮她,一点一滴全都讨要回来。
吕茗的笔掉落在地上,他跟随肃王多年,见其少掌生杀权,伐四方,立百年犹存之威;后又随其卷入浩乱朝纲,与人斗,为民谋,废沉疴,立新规,一路披荆斩棘,却也所向披靡。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肃王武瑛玖,沉痛于心,炼化于行。
肃王的反常不禁令亲近者猜测:
那罪臣之女,究竟给了肃王武瑛玖什么好处?
一个是重权在握、英气逼人的年轻皇子,一个是风华惹非议、身世惹人怜的绝色佳人,他们之间莫非还有些不为人知的故事?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