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子厚点头:“是。只是他当时出使契丹回来,青苗法已经在推行了,他想阻止也来不及了。”
“此子见识,远胜于我,我走之后,你遇事要与他多商量,或许改变国家命运,就系在此子身上了。”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恩相,你走了,便承认青苗法是错的了,青苗法又如何推行下去?到时,整个变法派都会成为笑话,我等又岂能独善其身?”
“我不走,旧党会放过我吗?他们就是冲着我来的啊!”王介甫恍惚之间,像是老了一轮,无力的叹了口气,“与其让他们来参我,倒不如我主动请辞,至少还能留一条命吧。”
“恩相……”
“我意已决,无需再言,我先进宫面见陛下。”
……
几家忧愁几家喜,新党陷入困境之中,最高兴的自然是旧党。
温君实得到永嘉的消息之后,之前的病体似乎一夜之间就痊愈了,便在家中摆宴,招呼吕继祖、文彦章等人。
就连之前被罢官的上官红,也在其中。
“此次,邵伯文确实是立下大功了,等此事一了,便可找机会将他调回京中,若不许,也可以让他在京县任职。”
温君实笑意盎然,又看了上官红一眼,笑道:“上官兄也无须焦虑,此次新党必然空出一大堆职位,本官只会请求陛下,重新任用你,本来你之前被罢官,也不是犯了什么大错,只是跟杜蘅那厮打赌打输了而已,你的才干朝廷还是看重的。”
“多谢温尚书。”上官红拱手。
“来啊,同饮此杯。”
喝完一杯,文彦章问道:“永嘉那边的暴乱,能控制吗?”
“呵呵,一帮泥腿子造反而已,等到参倒了王介甫,暴乱自然就会平定。”
几个旧党中人稍微宽心,作为既得利益者,他们确实也怕爆发大规模的农民起义。
农民起义按现在的话说就是革命,革命首先革的就是他们这群人的头,他们可以利用农民起义打击新党,可也不想起义军坐大。
到了那时,火势一大,扑都扑不灭。
“吕郎中,你是官报社的主笔,最近杜蘅有什么动静吗?”
“下官虽为主笔,但也只是挂职,寻常不到那边当值,不过听蒋由蒋纂官说,采风郎已将永嘉之乱的密报传到了杜蘅手里。”吕继祖道。
温君实道:“哦,杜蘅那边怎么说?”
“第四期报纸正愁没内容呢,这不是现成的内容吗?杜社长估计是想大做文章了。”
温君实捋须沉吟了良久,说道:“我一直疑心他是新党中人,可从他种种迹象来看,似乎又不像,他这不是落井下石吗?”
“落井下石好啊,正好可以为我所用。”国子监祭酒于谦说道。
上官红则是愤懑之色满面:“这厮害我丢了官职,温尚书莫非想将他引为同党?”
“岂能?乔迁宴上,他害老夫颜面扫地,小女也是被他造谣中伤,以至于香消玉殒,这笔账老夫可一直记着呢。”
温君实也是愤愤咬牙:“不着急,先借他这一把刀,借完之后再收拾他。他那个官报社虽然大部分资金是私募的,但也有条例司的五千贯,若不能盈利,连同官报社和条例司一起消失!”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