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消息倒是挺灵通的。”杜蘅转着装马奶酒的宝石酒杯,似笑非笑的看向对面的青年。
许安略带一丝傲意的笑了笑:“霖楼就是花神使司的消息站,霖楼的每一件事,都瞒不过花神使司的眼睛。”
杜蘅有些讶异:“霖楼不是挂在户部门下的吗?”
“不错,表面上霖楼是户部官营,但霖楼上上下下都有花神使司的人,入驻的每个商户,花神使司都知根知底。”
“花神使司真是无孔不入啊。”
许安微笑道:“霖楼号称金陵七十二楼之首,每天多少达官贵人以及富商豪绅出入,这里头必然会产生很多有用的消息。”
“我很好奇,许兄在花神使司中,担任何要职?”
“我也没什么要职,就是在司主身边伺候。”
“原来是司主身边的人。”杜蘅至今都没见过花神使司的司主,这个大梁特务头子,以前也只听说过,只知道她是一个女人,辣手无情,手里捏着大梁很多官吏的身家性命。
许安端起面前的酒杯,品了一口马奶酒,笑道:“杜兄想与花满楼合作,不知所为何图?”
“自然是为了钱,还能有什么别的原因?”
“想在霖楼生存,可不容易啊,别的不说,凤来阁绝对不会允许花满楼做大。”
“我想赚的钱,就没人能抢。”
“凤来阁能在霖楼立足,而且短短半年,就压倒了花满楼,它背后的势力可不简单。”
杜蘅眉梢一挑,看向对面的许安,笑道:“还请许兄赐教。”
“凤来阁能够入驻霖楼,跟户部那边肯定有所关系,其次凤来阁的老鸨凤姐,与胡学士关系匪浅,通过胡学士的介绍,许多文人雅士都来追捧凤来阁的花魁。”
“当然,这个胡学士本身没有什么过硬的职权,但他在金陵的文坛中,还是有一定地位的,他还曾写过文章,帮凤杼秋扬名。”
“除了这些,凤来阁经常接待大理寺的一些官吏,跟大理寺关系也不简单,最重要的是,她搭上了蔡太师家二公子的线。”
“蔡金虎?”杜蘅剑眉轻锁,“又是他?”
“不错,胡姬酒肆现在背后的东家,就是蔡金虎,而且霖楼很多商家,或多或少都对他有所孝敬,就连花满楼之前也给蔡金虎送过大礼。”
杜蘅若有所思的道:“那你觉得这次的事,蔡金虎会不会出面?”
“花满楼和凤来阁竞争也有半年,自从凤来阁入驻花满楼,他们的竞争关系就已经形成了,双方为了得到蔡金虎的支持,都给了蔡金虎不少好处,但蔡金虎每次都和稀泥,叫他们以和为贵。”
“这厮倒是懂得敛财之道。”
如果蔡金龙站在任何一方,干掉另外一方,那就不能吃两头了。
只有花满楼和凤来阁同时存在,他才能从双方那儿都得到好处,而且这些好处只会越给越多,因为谁都会担心蔡金虎去帮竞争对手,唯恐自己给的比对方少。
这就如同一个男人拥有两个女人,两个女人为了争宠,就会更加卖力的表现,但如果挤掉了另外一个女人,剩下的女人独宠,或许就不会那么上心了。
就像很多已婚妇女一样,她以为地位稳妥了,也就开始懒怠了,不打扮不化妆,对男人花的心思也就少了。
“杜兄,在下其实很佩服你。”许安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
“佩服我长得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