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贾管事迂回拒绝倒也正常。
一是他认为将冰块用在织娘身上着实不划算;二是柳姒如今只是刚得谢晏喜欢,其中价值尚未让他瞧见,如何就要对柳姒言听计从?
柳姒自然也知道,可她并未与贾管事硬着来,而是突然红了眼眶,委屈地说。
“管事莫不是嫌我只是晏郎身边无名无分的女人?所以才一口一个家主,以此来提醒我身份低微?”
这次她并非光打雷不下雨,而是哭得梨花带雨,十分可怜。
谢三见状,心中感叹。
实在是厉害啊,这眼泪说掉就掉,还哭得赏心悦目。
但他还要配合她的戏,于是立马替她出头:“娘子可是我们郎君心尖尖上的人,贾管事这么瞧不上娘子,莫非也是瞧不上我们家郎君!”
贾管事:?
他说什么了?怎么就突然看不起你家郎君了?
他还什么都没说啊!
见他不答,谢三步步紧逼:“我们郎君身份贵不可言,岂是你一个小小的管事就能轻视的?你轻视郎君就是轻视谢氏,轻视谢氏就是轻视看重谢氏的圣人!你有几个脑袋,敢藐视天家!”
一旁的柳姒心中佩服,若非要端着样子,她真想拊掌叫好。
往日见谢三为人顺从,却不曾想耍起威风来,倒是有模有样。
至于贾管事,他也反应过来这明摆着就是刁难,正准备开口反击,却见坐在玉席上的柳姒突然起身,朝门外的方向冲去。
“晏郎,你可算来了!”
转首望去,只见门外站着两道身影,一道身着烟藕色夏衫,头戴玉冠,此刻正抱着一个女子轻哄。
另一道……
看清来人后,贾管事变了脸色,立马上前拱手:“奴见过家主,家主万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