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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教画(2 / 2)

本以为这次会是对的,岂料谢晏还是说:“错了。”

柳姒脑子混沌成一团浆糊,哪里还答得出来,于是谢晏大发善心将答案告诉她。

只是柳姒听后觉得还不如不听。

因为谢晏的答案不止一个,他从她的后颈一点点啄吻到她的肩头:“我是念念的晏郎,是念念的驸马,是念念永不分离的心爱之人。”

而后,他凑到柳姒耳边道:“我还是念念的乖狗狗。”

几乎是在答案传入柳姒耳中的一瞬间,她紧紧攥住谢晏的衣裳,新染的粉色指甲不由自主地掐进他的手臂。

片刻后,她无力地向后倒在谢晏怀中。

仰头,视线放空地与谢晏如墨般漆黑的眸子对视。

他则低头,将她眼角滑落的泪水一点点舔去,卷入口中。

又苦又涩。

同他此时的心一般。

那支毛笔又重新出现在柳姒面前。

只是光滑的玉制笔杆比方才更亮上几分。

柳姒看着那毛笔,朦胧地想。

这么能,这么欺负她……

正想着,谢晏将她放在书案上,背后是他不知何时垫的厚厚的衣裳。

上身的衣衫滑落,迷迷糊糊的羞耻感让她抬手去遮。

谢晏不许,反而将她右手按放在案上。

既然画画用的水已经在毛笔上,谢晏便不需再取,直接沾了书案上摆着的朱墨。

将毛笔放到柳姒的左手中。

握着她的手,带着她在她心口的那道伤疤上。

描着,画着。

原来他方才说的教画,是如此来教。

等画完成,谢晏轻声道:“念念,你瞧。”

柳姒低头顺着他的话去看。

只见一片叶尾上翘的的竹叶画在她的心口。

随着她的心跳一点点飘动。

接着她又看见,谢晏带着她的手触上他裸露的胸膛。

他胸前。

是她曾亲手为他留下的一条青绿色的柳枝刺青。

一年多过去了,颜色依旧未曾消退。

他弯腰与她额头相抵,呢喃道:“念念,如今,我们一样了。”

他的话像一道诅咒打在柳姒心头:“这辈子,你休想弃我而去。”

也别想和其他男人有半点瓜葛。

她将他变得再也离不开她,她往后就永远只能有他一个人。

若她想逃,他便将她也变得离不开他。

生生世世,只能相互纠缠,拼死折磨。

看着那片赤红色竹叶,柳姒心口震颤。

她知道了。

她知道了……

谢晏确实不一样了,只是他并非突然这样的。

从公主府关密室开始,他就慢慢变得不一样了。

柳姒突然想起那时的一件小事。

谢晏刚出暗室的那几日,但凡她不在身边,必定整夜不睡,在竹园之中独坐到天亮。

或许从那时起,他便不再是从前那个高不可攀的谢大郎君了。

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变化,却一点点清醒地看着自己沉沦在柳姒布置的陷阱当中。

万劫不复。

而今他在她心口亲手画下一片竹叶。

他说:如今她和他一样了。

来不及多想,谢晏又将他亲手画的竹叶一点点舔舐干净,只留下一道淡淡的墨痕。

浅粉色的墨痕印在柳姒肌肤上,好似真如他所说。

他们一样了。

-

云雨初歇。

柳姒沉沉地睡在谢晏怀中,她长长的羽睫上还挂着未尽的泪珠。

他低头,吻上她的眼。

睡梦中的柳姒被他的轻吻痒得哼哼两声,往他怀中埋得更深了。

谢晏也不管她听不听得见,声音低哑地开口:“念念,只这一次机会,若有下次,我便将你锁住,让你再也离不开我。”

就像当初她对他那样。

但也正因为他知道失去自由有多痛苦,所以他这次决定原谅她。

他在感情上是个自私的人,不会愿意与人分享。

若他再发现她有其他的心思,他不敢想象自己会如何对她。

他不愿那样。

所以。

他原谅她。

-

这件事过后,柳姒与谢暄都消停了两日。

谢暄未再作画,柳姒也再未去过谈苍苑前的小轩。

而整个竹坞居,与从前并无不同,但好像又有了不同。

具体的不同之处在于。

谢晏开始时时询问柳姒的下落。

柳姒本人虽然没同谢暄真的有什么,但她心虚,自也不敢嫌他管得严了。

如今已入冬月,听说谢旭快从波斯回来,整个谢府也开始忙了起来。

柳姒在竹坞居中实在无聊,本想寻静仪,但贵妃因为淮王被禁足一事,生了场大病,现下一直不好,静仪便常常入宫照顾,不见人影。

而淮王指使刺客刺杀一事,也一直没有定论。

圣人只将他禁足,久久不说个结果,弄得东宫与淮王党心中皆惴惴不安。

不明白圣人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静仪忙碌,张轻羽那里她暂时不打算去;而王季禾最近忙着与她母亲相抗衡。

至于为何抗衡?

王季禾已是待嫁之龄,但迟迟没有定亲,王夫人愁得不行。

从前觉得她还小由着她去。

如今王夫人三个孩子,一个王季康被流放,不知归期;一个淮王妃陪着淮王一同禁足王府,不得探视;剩下个王季禾也不让她省心。

于是王夫人下了最后通牒,若王季禾再不听自己安排,便将她赶出王家,只当再没有她这个女儿。

王季禾为人洒脱不代表便不顾父母。

但她也不打算成亲,而今只能日日在家里头与王夫人争辩,连去三清观后山钓鱼的时间都没有。

几个知己好友都忙得不可开交,柳姒在谢府闲得都快长草。

不过她忘了,谢府还有个会下棋的王氏女。

想起她上次去见王季纯时,她那病弱的模样,柳姒决定再去探望一二。

只是她没想到,这次她一进门,便见到了骇人的场景。

柳姒一踏进王季纯的屋子,便见谢暄抓着王季纯的头发,狠狠地撞向床脚,眼看便要撞得头破血流。

柳姒厉声喝止:“住手!”

谢暄这几日心中一口气憋着,只能拿王季纯撒气,他正打得一身戾气,平白有人出声阻止,他更是愤怒。

转了头面目可憎地骂道:“什么东西也敢管我的事!”

刚骂完,便看见柳姒阴沉着一张脸。

她眸中带着不可忽视的怒火,看着他手下满身伤痕的王季纯,沉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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