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毓在树上吊了一整晚,血腥味引来了几匹孤狼,在网兜
它们将简毓视作猎物,想要趁猎人来之前把它吃掉。
奈何网吊得实在是高,简毓用尽力气,一面呲牙咧嘴恐吓着狼,一边摇摆着躲避撕咬。
天蒙蒙亮,就在简毓终于筋疲力竭之时,一只箭矢从密林之中射来,贯穿其中一匹狼的双目,将其钉死在地上,其他几只见势不好,立刻作鸟雀四散。
密林中转出一个人影,简毓费力望去,心中升腾起一阵希望,是宓奚回来找她了吗?
然而那只是一个模样清秀的年轻猎人。
它失血过多,全靠着一股信念撑到现在,见到来人不是宓奚,最终心怀失望,晕了过去。
又不知过了多久,简毓感受到喉间一阵冰凉,是有人将水送到她嘴中。
她睁开眼睛,见到的却是两名陌生女子。
都很奇怪,一个被毁去了半边脸皮,其上伤痕遍布,虽然已经是痊愈了的样子,还是很骇人,但她另一边完好的脸却带着笑意,神态生动。见到简毓醒了,连忙去拉另一个女子的手。
“阿月阿月,你快看,它醒了!”
说是女子,其实也只是一个十来岁的少女,虽小小年纪,但是仍然可见是一个美人胚子,假以时日必将出落得亭亭玉立,风华万千。
可惜的是她眉宇之间凝滞着一股阴霾,整个人看起来病殃殃的,眼中透露着不该属于这个年纪的疲惫。
她收回喂水的手,声若蚊呐:“我看见了,别再摇我了,很疼。”
毁面女子立刻收回手:“哎呦抱歉,一时激动。你别说,它这皮毛成色确实不错,摸起来可太顺手了,剥下来能卖上百两银子呢。”
一边说,一边用手不怀好意地在简毓身上摩挲着。
病弱少女抿了抿嘴,略显生气:“别这样说,我好不容易救下来的。”
简毓这才发现自己身上已经被收拾过了,受伤的地方也被细致地包扎好。
毁面女子道:“好好好,我不说了。我看这小白狐狸长得蛮有灵性,倒是有几分像你,你俩也算有缘分呢。”
病弱少女道:“我此时救它,便如那时你救我,为的不是缘分,而是为了救一条性命。”
毁面女子摩挲着自己的下巴:“哎呀,我可没有那般的善心,我救你是因为你的脸。”
病弱少女没好气的说:“反正我活不长了,什么时候我死了,你把我的脸拿去用便是。只是,你不要忘记和我做的交易。”
毁面女子作思考状:“那我再考虑考虑。哎,阿柴你来啦。”
她往旁边一打招呼,嘴欠道:“这狐狸给了我们,你又要喝西北风咯。”
唤作阿柴的猎人少年把弓放在一旁,翻了个白眼:“就你会说风凉话,要不就把狐狸还来。”
病弱少女急得咳嗽:“不行,你答应了的,我们帮你打杂,这狐狸归我们。”
阿柴无语,连给她拍拍背顺气:“给你给你,你别死我这。”
毁面女子道:“说真的阿柴,凭你的箭术,在这山窝窝里待着属实憋屈,要不你跟我投靠我家主人如何?起码不用喝西北风了,有钱拿还自由,美差一件啊!”
阿柴道:“少忽悠我,谁不知道去里面就得卖命,你那主人可不是个善茬,迟早要交代在他手上。”
毁面女子被一哽,终于住了嘴,没话说了。
简毓云里雾里,不知道这些人在说什么,它挣扎着起身,满心满意的都是要找宓奚。
他必然是没等到自己,回燕赤去了。
她要去燕赤。
见这小狐狸不老实地挣扎着要跑。毁面女子一把薅住它后颈脖,提溜了回来:“去哪?没心肝的小东西,一点不知道感恩,这就想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