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妃十分敏锐地捕捉到了宋昭仪话中的奇怪用词:“我们这些古代女子?”
宋昭仪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打个了哈哈,转移话题:“听闻娘娘最近亲自做了一个水车?连我宫中的小宫女们都在议论,说那水车造得十分精巧,有趣得很呢!”
闵妃听她这样夸赞,不咸不淡道:“只不过闲来做点小玩意儿打发时间罢了,用了点机关术而已。原本是给皇上送给我那只赤顶雪狐做的小玩意儿,谁知它却跑丢了,现今水车做好也没用了。”
宋昭仪却眼睛一亮,想到了昨日好姐妹粱抒传话请求自己帮她做一件事,那便是想办法让粱抒见皇上一面,她要向皇上请旨与胥黎将军解除婚约。
乍一看,宋昭仪其实十分想不通为什么粱抒要解除婚约,因为胥黎将军年轻有为,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就征战沙场累下赫赫战功,获得了燕赤战神的名号,并且他还没有成亲,人也长得英俊非凡,年年都能登上京城美男榜前五。
胥黎现在是京城数一数二的香饽饽,赐婚可是一件极好的美事,粱抒这时候要取消婚约,岂不是将到手的香饽饽拱手让人?
可是粱抒后面的话却让宋昭仪不得不敬服,十分赞同她的决定。
粱抒的姐姐在与杨建和离以后,杨建便惨死在家门口,这本是杨建自讨死路,但不知真相的民众们却把矛头都指向了粱家女,说她是丧门星,克夫命。被接回娘家以后,粱抒姐姐就日日郁郁寡欢,以泪洗面。
不仅如此,她们母女三人还被家中姨娘暗嘲热讽处处针对,粱父却毫无作为,致使家宅终日不宁。
粱抒在此情况下终于对父亲感到失望,虽然在收到赐婚的圣旨后,粱父立马就改换面孔对粱抒百般讨好,但是粱抒清楚的知道,他这样做全都是为了能够攀附上胥黎将军,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
粱抒本就是倔强叛逆的性子,她不想顺了粱父的意,也不想让别人觉得自己是依靠男人才能活下去的女人。
她不想让自己成为他人口中的胥粱氏,更不想被深宅大院埋没了脊骨与姓名。
她要做堂堂正正的粱抒,学一技之长,有一身本领,去闯荡江湖,去拯救其他命运凄苦的女子。
宋昭仪心中百转千回,想到了一个完美的计划。
既然这水车本就是给狐狸的玩意儿,那么给那只小湫儿岂不正好。她可知道小湫儿是顶聪明的,善识人心鬼灵精怪,不仅是皇上的心尖宠,还与粱抒有过交情。
假使能够借水车将小湫儿哄好了,那么粱抒的事情岂不是就很好办了吗?
这么想着,宋昭仪就挽上了闵妃的手臂亲昵道:“既然这么多人都称赞姐姐你的水车,想必它定不是凡物,不知姐姐是否愿意赏脸,让我也能得以一见呢?”
闵妃见宋昭仪这般举止,便知道她绝不是无故殷勤,但想这宋昭仪也折腾不起什么幺蛾子,便微笑道:“我若不答应,妹妹岂不是要说我小气?今天恰好要调试水车开始运作,妹妹就顺道和我去看看吧,只要不嫌弃这小玩意儿就行。”
宋昭仪笑咪咪地:“怎么会嫌弃?”
等宋昭仪来到闵妃的棠梨宫,才知道闵妃到底有多谦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