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照耀在门扉上,戚晏终于醒了过来。
他翻身坐起,将胸口的焰丝石握在手心,久久沉思着。
燕赤,飞鸾宫,细雪飘摇。
闵妃今日穿得素净,只是简单一袭月白玉兰长裙,罩了锦蓝披风,在露水的搀扶下来看望姬贵妃。
宋昭仪也未施粉黛,比她早到一些。
自云国出事以后,姬贵妃便缠绵病榻,整日不吃不喝。
闵妃与宋昭仪对视一眼,也坐到榻边,示意金锁将手中的药碗给自己。
金锁的眼睛红肿,显然是哭得狠了。
“贵妃娘娘,我知道您心中难过,云国死伤惨重,我与宋昭仪亦是深感哀痛。但是您再伤心,也得顾惜自己的身体不是?死去的人已无从挽救,可咱们不得不为活着的人着想啊!来把这药喝了吧?”
姬贵妃将头撇开,依旧拒绝喝药。金锁见状又没忍住,呜咽着流泪。
闵妃用手帕给她擦了眼泪,叹道:“真是可怜。我听爹爹说,云国的战争虽然已经结束了,但是北襄那边虎视眈眈,吞掉了云国一半城池还不满足,恐怕还要继续进攻。听闻胥黎将军在支援时被奸细暗算,胸口中了毒箭,那阵势好生危险!”
他受伤了?
姬姒眼帘一动,转头看向闵妃。
见她好不容易有了动作,闵妃将她扶坐起来,接着说云国情势:“现下燕赤大军尚在整顿休息,若是与北襄交锋,没有胥黎将军稳住局势,恐怕会是一场恶战。胥黎将军已被护送回京,只是生死不知,还未进宫来过。”
宋昭仪忙道:“这个不必太过担心,皇上不是为了嘉奖胥黎将军,特意给他赐婚吗?我正与那梁家二女儿相识,前几日她去探望见到了将军,他的伤势已经好了大半,这几日就能进宫了。”
姬姒猛然闭目,一滴眼泪滚落下来,喃喃道:“赐婚……他还活着……”
闵妃没有听清:“什么?”
姬姒攥着闵妃的手腕,力气大到令闵妃的手腕发白。
许久许久,闵妃才听见姬姒轻声问道:“御花园的梅花开了吗?”
宋昭仪:“开了开了,今日下了小雪,梅花尽数迎风绽放,好看得很。”
姬姒接过闵妃手中的药碗,仰头一口饮下:“同我去看看吧。”
出行太过突然,金锁银锁急忙寻来了披风,收拾暖炉,为姬姒穿戴完毕。
她没有着妆,简单挽了头发,在闵妃和宋昭仪的陪伴下缓缓走到御花园,于细雪纷飞的天幕中看见了抱枝盛开的梅花。
红梅在一片苍白中显得浓烈而沉静,冷幽的清香萦绕鼻尖。
宋昭仪想起她学过的古诗,不禁感慨道:“梅花香自苦寒来……”
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正符合此情此景。
忽而梅林深处有声响传出,有人从中走了出来。
胥黎行礼道:“各位娘娘安好,微臣巡逻自此,无意打扰各位娘娘雅兴,还请恕罪。”
闵妃笑道:“胥黎将军是大功臣,尽心职务,何来怪罪之说?听闻将军受了伤,如今看着是恢复得差不多了?”
胥黎:“是。”
姬姒始终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看着胥黎腰间的宝剑。
胥黎回完了话,本来想走,想了想却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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