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风自轻与易家对话之时,那些已经跃至屋顶,打算争抢的武者,都自觉的站在原处等待,无人敢轻举妄动。
玄京来的世家,他们可惹不起。
明的不行,那就来暗的!城内不行,那就在城外守着!
尤其是猎户五兄弟的老四,他此时正极力压抑心中的愤怒。
可恶,明明都已经算计好了,不该如此,不该如此啊我不甘心,可那世家的实力,唉那人姓风,却说不姓封,他说是就是了?世家那些人,哪一个不是吃人不吐骨头的?
还有那个女人,不正是老五说的那个吗,她和那小子站一起,是不是已经傍上大腿了,如此,便不容易讨利息了。
他与身旁的大哥对视一眼,双双点头,随后兄弟五人一番小声的交淡后,便几个纵跃,消失在众人眼前。
只要童镇和付晋其中有人细细检查,便会发现,付晋的手下,并不是真正死在童镇之手,届时,一番推敲之后,便会发现他们。
因此,三十六计,走为上。
风自轻此举,虽然惹怒不少人,但东西不在他手中,他们也不好直接问罪,况且,这家伙,实力似乎不弱。
待易家众人走后,其余众武者这才悻悻然地回到刚才打斗的街道上,或背或扛,将那些已经暂时失去行动力的同伴,一个个地带回去。
付晋看着眼前死去的手下,神情阴沉,不知在谋划什么。
片刻之后,他似乎有所决定,大手一挥,带着众手下消失在街道上。
至此,街头厮杀混乱血战,落下帷幕。
只留下满地狼藉,与滩滩血迹。
待众武者消失的一柱香之后,官府的人终于姗姗来迟,他们颇为熟练的将原先摊位的摊主叫回,让其一一收拾。
收拾完毕后,再出手将街道清扫。
两个时辰之后,街道焕然一新,只留下附近已显残破的建筑门墙,昭示着刚才发生过什么。
——
“梅姑娘,你刚才,为何要替我自报家门?”风自轻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位,已经有些不知所措的姑娘。
“我我只是想,让风大哥也能学到那本撼山经,你刚才不是说了嘛,也想得到它的,只不过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不方便而已。
你既然主动把撼山经扔给易家,那自然不好再说什么。我就不一样了,等过些天,咱们去玄京找易家,我独自上门,请求一观撼山经。
我实力低微,根本没什么威胁,加上有刚才的人情在,我想他们应该不会不答应吧?
我其实还有一个小本领,就是过目不忘,我家三代皆是如此,只要让我认真看一遍撼山经,到时我再一字不差地默写出来,你不就可以如愿了吗?”
说完,梅酒将头低下,不时地摆弄着衣角。
听完梅酒的长篇大论,风自轻心中多少有些感动,但不知为何,他心底还有另外一种感觉,说不上来,但却感觉有点怪异。
既然她是出于好心,那他也不好出言指责,况且旁边还有一个虎视眈眈地人。
“咳咳,原来是这样,小酒姑娘有心了,在下铭记。一个名字而已,算不得什么,说了也就说了。”
“真的吗?风大哥不怪我自作主张吗?”
风自轻微微一笑,“小事而已,只要记得下回提前商量一下就行。”
“嗯,都听风大哥的,嘻嘻”
“风大哥长,风大哥短,当真是叫的顺口”站在一旁的夏叙,说这话时有些咬牙切齿。
风自轻暗道一声不妙,一把揽过夏叙的肩头,小声对他说道:“夏兄误会了,在下还是支持夏兄你的,你可以努力啊。”
“真的?”
“千真万确,在下与小酒姑娘认识才几天?怎会做那横刀夺爱之举?”
夏叙神情顿时转怒为喜,“风兄即如此说,那在下便放心了,待夏某成功之日,定请风兄为座上宾!”
风自轻嘿嘿一笑,“好说,好说。”
“喂,你们俩人个在嘀咕什么呢,戏看完了,还站在房顶上干嘛,欣赏风景吗?”
女人的脸,说变就变。
“没有,没说什么,这哪有什么风景,酒妹妹,咱们走吧。”
“这还差不多。”梅酒转头看向风自轻,微笑道:“风大哥,一起走吧,回头咱们好好商量一下,去玄京的具体行程。”
风自轻心中暗道,看来是躲不掉了。也罢,走一步看一步吧。
城东,客栈中。
梅酒与风自轻隔桌对座,夏叙则坐在二人中间的位置,眼神在二人身上来回游走,气氛有些微妙。
风自轻轻咳一声,打破僵局,说道:“既然四大世家之一的易家来了,那么其他三家呢?是不是也快到了?”
梅酒点头嗯了一声,说道:“或许是因为易家掌管漕运,所以速度比其他三家更快些,就是不知道,这四大世家为何会等了两个月才来,难道他们对这本撼山经不够重视?”
“非也。”
啪的一声,夏叙将手中折扇收起,说道:“如果不重视,易家怎会带近百位世家子弟前来?除了那领头之人,绝大部分是武者四境,似乎还有五境的。
我猜,八成是之前,都打着作壁上观的主意,等成武郡这些地头蛇互相争抢,大伤元气之后,再来坐收渔翁。没想到这撼山经等功法却莫名消失了一段时间,所以便搁置了下来,今日撼山经重现,自然不会放过这种机会。”
风自轻点头称是,夸赞几句夏叙之后,说道:“那这易家得了撼山经,不直接原路返回,还在这城中逗留,可是怕城外其余三家联手,所以龟缩城中?”
得了几句称赞,夏叙脸上总算有了几许笑容,听到风自轻如此一问,便为其解惑。
“然也。易家得了撼山经,这消息自会第一时间被送出城去,而正在赶来的其余三大世家,岂会让易家如此轻易就回去。因此,易家还不如待在城中,思考对策,养精蓄锐。
易家掌漕运,人数最多;简家乃军武世家,杀伐之气颇重;封家据说富可敌国,家中供奉茫茫多;侯家就最次了,但擅长布阵,相比之下,侯家算是半路起家,家底稍薄些。
至于联手,我看不会。四家各怀鬼胎,互相都不太对付,不会轻易选择联手。”
风自轻微微一笑,给他倒了杯茶,说道:“夏兄对这四大世家的情况,倒是如数家珍,不知道的,光看外表,还会以为夏兄也是其中之一呢。”
夏叙伸在半空中的手微微一顿,随即恢复自然。
他将桌上的茶杯拿起,一饮而尽,之后似乎觉得一杯不解渴,自己又倒了两杯。在饮茶的间隙中,他暗中偷瞥了两眼身旁的梅酒,后者眼神中似乎闪过一丝异色。
“嗐,风大哥就别抬举他了,还世家呢,除了这件洗了又洗的锦衣,他哪里像了?他要是能把他家恢复成往日荣光,再把境界往上提一提,那就是祖坟上冒青烟,谢天谢地了。”
“啪!”
夏叙一巴掌拍在桌上,大声道:“酒妹妹你这话我可就不爱听了,我要是真光宗耀祖了,你怎么说?”
“啪!
“咚!”
梅酒起身一脚踩在凳子上,随后借力一脚踩在桌子上,一手叉腰说道:“我还就把话放这了,你要是真能光宗耀祖,如我风大哥这般,前途不可限量,我我就给你一个表现的机会!”
夏叙双眼放光,抬头凝视着梅酒,兴奋道:“此话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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