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自轻趴着身子,从峭壁的洞口往里爬了几步后,就到了出口。出口下方是有几块突出的尖长石头,其中一块系着粗野藤的另一端,这应该是大长尾猴的手笔。
视线较暗,勉强能看清出口往下,是一个曲折且窄长甬道,远处有微光。
他跟着两只长尾猴跳了下去,弯腰向前,寻着光亮,一步步向甬道的另一头走去。
约莫走了半盏茶的功夫,光越来越亮,甬道也变的高了些,终于来到甬道的另一端。
站在出口处,他抬眼望去,乖乖,这哪是山洞,分别是一座洞府啊。
捡大便宜了,哈哈哈
风自轻俯身一跃,重重落地,等不了成年长尾猴带路,径直跑身了洞府的最中央。
这是一座洞府。
洞府方圆十数丈,呈半圆状。
最中央是一座小阁楼,共三层,样式古朴,正门上无匾,此时门窗紧闭。
右侧是一眼三尺清泉,不时会有水泡冒出。泉水分流成溪,一道西流,经过阁楼台阶前,流进阁楼左侧的莲花池中。一道东流,经过一座四角凉亭,亭内地面上只有一蒲团,再无其它。
小溪再往前流,栽有一株不知名花,溪水围绕它一圈,最后流向洞内最里侧,水圈内,花苞低垂,已然枯萎许久。
莲花池不大,只有莲叶浮面,未有莲花;莲花池旁是一处宽约两三丈的剑台,或插或散乱在地,扰共十余把剑,大多蒙尘,有几把已经是锈迹斑斑。
剑台再往前,就是洞府真正的出入口,足有两个成年人高,站在洞内往外眺望,底下悬崖峭壁,前方层峦叠嶂,树茂河长。
风自轻站在洞口处眺望良久,不由赞叹,真是一处隐世佳地啊。张了张嘴,嘴里硬是没蹦出一两句应景的诗来,摇了摇头,唉,饥饿使我无诗才呀。
身后传来小长尾猴的吱唧声,扯着裤角,催促着自己跟过去。他抬眼一看,成年长尾猴已经蹲在了阁楼一层的走廊,正向这边招手。
他弯腰拍了拍手,小长尾轻轻一跃,跳上手臂,风自轻抬手将它放在自己肩膀上,大步身阁楼走去。
跨过清泉小溪,上了台阶,一人两猴绕过正门,来到了阁楼的后面,途中每一扇窗户他都试过,依然紧闭。
风自轻正纳闷着,臂膀上的小长尾猴跳了下去,跑到那一排窗户
看到这一幕,风自轻哈哈大笑,这谁把窗户装那么高,害得这小家伙都摸不到。
成年长尾猴摇了摇头,来到小长尾猴身边,将它抱起,往上一抛,后者借力一跃,双手往前一撑,“嘭”的一声,一扇窗户被撞了开来,率先破窗而入。
一人一猴紧随其后。
大殿之内比较空荡,两侧并没有楼梯可上二层,房顶也没有缺口。
绕过梁柱来到大殿前,入眼的是一张供案,略微残破。供案上摆着七块牌位,排成两排,上面的两块稍大,
风自轻凑近一看,上面两块分别刻着守山人易盟,守山人陈约;国人士,因何至此。
小长尾猴将供案下方的围布掀起,钻了进去,从里面拖出一个大木盆,里面装满了野果,红绿相间。
小长尾猴挑了个大的,递了过去,风自轻笑着接过,摸了摸它的头,一屁股坐在地上,从木盆里挑了两个大的,分别递给大小长尾猴。小长尾猴顿时手舞足蹈,吱吱唧唧,大的也跟着叫了起来。
就这样,一人两猴坐在地上开始狼吞虎咽,然后吃了个精光。
一声饱嗝,风自轻拍了拍肚子,一脸惬意,心中有那么点愧疚,毕竟这些应该是它们几天的口粮,被自己一下全吃光光,多少有些过意不去。
他起身拍了拍屁股,在大殿内来回转圈,看能否发现点什么,结果不尽人意,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不应该啊,殿外殿内都没有楼梯,房顶上也没有洞,怎么上二楼?嗯或许跟清风村差不多,莫不是也有什么障眼法?
风自轻从窗户爬出,捡来一堆小石块,在不同的位置,砸向阁楼。
果不其然,一楼没有任何阻挡,相反,每一块石块在快要砸中二三楼的窗户时,就会被一道无形之墙弹回,掉落在阁楼附近。
既然外边不行,那就从内部细查。
回到殿内,他拍了拍两只长尾猴,指了指角落,示意它们躲到一旁,随后手中的石块不停地往殿内房顶上扔,响声不断。
依旧无果。
风自轻摸了摸下巴,这样好像也不行啊。
他叹了口气,有些无奈,上面说不定就有好东西,可惜啊,与自己无缘呐。
他走到梁柱前,双手环抱在胸前,随意往后一靠,却发出“嘭”的一声。
咦?不对劲,他屈指敲了敲,还真是空心的。沿着梁柱一阵摸索,终于在梁柱的最下角发现了一处细微的凹槽。
他轻轻一按,咔嚓声响起,在梁柱的中央处,出现了一个宽约半尺的圆形洞口。他将手伸了进去一摸,果然,更里面的才是真梁柱,而梁柱的外围是一圈外壳,洞口内部的上方有一个拉环。
好家伙,我说这里的梁柱怎么比外头大上许多,原来是内藏玄机啊。
风自轻用手将拉环往下一拉,轰隆声响起,他寻声望去,在大殿西侧角落的房顶处,一块厚重木板缓缓上升,随后往旁移动,一段木制阶梯缓缓往下伸展,最终落地。
机关声停,二楼入口近在眼前。
蹲在角落里的两只长尾猴手舞足蹈,眼里充满好奇,风自轻率先登上阶梯,向二楼走去。
待两猴一人登上二楼后,梁柱上的洞口缓缓闭合,阶梯也开始缓缓往回缩,木板重归原位。
相比一楼,二楼可以说是一尘不染。
这是一个书室,两张浅青色符箓并排悬于房顶处,将整个房间照的明亮,应该是邓直之前说过的明灯符和静尘符,搁在外头山上,也算是常见之物。
两侧摆放着书架,书架之间是一张四仙桌,两张桌凳各放一边;正中的墙上挂着一副山水画,题跋写着,“守山之盟,吾辈之约”,落款正是那易盟陈约二人。
画的下方是一张长桌案几,上面斜放着一本厚书,两边则各摆放着一个老旧瓷瓶,瓶中插着几根干枯的花枝;
久无人居,却一尘不染,定是修行者的手笔。
环顾四周,除了头顶的那两张符箓,好像并无甚特别。
风自轻来到画下的案几前,拿起那本名为守山详录的厚书,开始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