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听懂的都能听出来,钮祜禄妃是在暗示,她之所以没出现在嫡阿哥的丧仪上、以及这几日里都未曾来坤宁宫里请安,都是如皇后一般,为二阿哥伤心的缘故。
既然皇后一句言语失误在她这里已经过去了,那就是过去了。钮祜禄妃是多聪明的女子,自然不会再提。
正好为二阿哥伤心的缘由,也是皇上亲自给找的。那么她拐弯抹角地提一提,也是应当地吧!
总不能提,她是因为皇后疑心重又无证据,才自己闭宫不出的吧。
不说她有没有颜面在,就是皇后,怕是也再没有颜面在了。
为二阿哥伤心,这个理由,倒是正好了。
皇后颜面不太好,不过庶妃们,也没谁敢抬起头来,直视皇后娘娘凤颜。皇后尊贵,回话之时要有谦卑,更别提其余时候。
便是要查看一二,也只得自己注意着余光查看。
皇后颜面也难能好看得起来,情敌更是不死不休的对手,用为她儿子伤心的缘故,来避过给她请安的规矩。
双重暴击,双份的伤心,试问皇后的心情怎么好得起来。
不然怎么说,皇后最厌恶的,非钮祜禄妃莫属呢?她面上恭恭敬敬,但谁又明白,皇后厌恶极了这份恭敬下的不敬不顺之心、之人。
钮祜禄妃受了伤害,她必然是要记着;是要还回去的。
尤其她还有这样地好名声!
更是因为钮祜禄妃越是恭敬,皇后对她,不放心之心只会越重。你明知一个人不怀好意,然而她侍奉你处处恭谨,让你没有一点发难的由头。
这于皇后而言,如何不叫皇后更加精心侧目。
“本宫伤心一场,心肝脾肺肾,哪哪都疼。每每静坐己思之时,更绝生无可恋,恨不能就这么随二阿哥去了。”皇后用绣帕擦了擦眼睛,女子落泪,本就是一道美景,再故作坚强之时,更是叫人心怜,皇后继续再道:“倒是劳动妹妹你也伤心一场。”
二阿哥是她的儿子,即便要关心,排名论位,也轮不到钮祜禄妃。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但明知她不安好心,顾及皇后之位,皇后却是不能明言,只能暗暗地刺她几句。
钮祜禄妃更显伤心道:“臣妾是个身子不争气地,至今没个亲生子嗣,臣妾久居深宫,也就将这份怜子之请移情在皇上的皇嗣身上了。”钮祜禄妃好似没听出来皇后话里的官司。继续道!
她即便随口给出一个理由,也是合情合理的。先是提出自己无子之苦。钮祜禄妃自己清楚,她这无子背后,有几分猫腻,但钮祜禄妃忍下了。
不忍又如何?那么多的推手,再有三头六臂,她能强得过宫中那么的强手不成?可见强求不得。
但心如磐石,不可改磨。不代表不会有愧疚。这一丝丝地愧疚,也是她的立足之本之一了。
说到这里,钮祜禄妃难免带出来了一丝苦涩,道:“皇上那么多皇嗣,阿哥格格们俱是居住在东西五所,臣妾知道规矩,再是喜欢,也没有无缘无故往东西五所去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