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向河再次睁开眼。
只看天花板,以及萦绕鼻间的熟悉馨香。
便知所在的是棉纺厂宿舍白鹿的那间小闺房。
门外,隐约传来着谈话声。
拍拍仍有些昏沉的脑袋。
掀掉被子,坐起。
他惊讶的透过窗帘看到,外面天色已然漆黑。
之前在南湖后街,终于见到白鹿。
多日来,积攒压制的各种负面情绪,也在抱住白鹿的一刻释放。
而后,自已就迷迷糊糊没了意识。
他清楚记得,见白鹿时还是上午,怎这么快就天黑了。
若不是真切摸到白鹿的床被,以及书桌上这些熟悉的小物件,只当还在日本做着梦呢!。
近段时间。
随着日本股市日益高涨,他焦虑也被愈加放大。
每天坐在酒店里望着那些数据变化,时常的错乱恍惚。
自我怀疑的同时。
也不止一次的怀疑,前世记忆是不是准确的。
更或脑海里的前世是不是真实的!
在种种怀疑和恍惚状态下,特别最近这些天,真如林四丫所说。
他除了食不知味,睡觉也一阵一阵的。
每天睡觉没超过三个小时,常常眯一下就醒,之后就睡不着了。
但起床了,又精神萎靡,坐那不一会就昏昏欲睡。
等瞌睡到不行,再去卧室,刚一沾床,又立马清醒无比。
“姐夫。你醒了?”
秦向河刚出白鹿闺房,迎面就见白凯甩着湿漉漉的手,从过道尽头的洗手间出来。
他点点头,奇怪问,“你眼眶怎么回事?”
“是……是我昨天不小心撞门框上了。”白凯闻声,在右边青眼眶上捂了捂,接着冲客厅大喊,“爸、妈,姐。我姐夫醒了!”
“醒了?!”
秦向河还没走出过道,就见白鹿一马当先从客厅匆匆跑过来。
见他醒来,白鹿先是一脸欣喜,随即又满是着怨怪。
“呵呵,我都不知道怎么睡着了。”秦向河笑着走过去。
背着白凯,伸手轻拉住了白鹿的手。
他又往斜对面墙上的挂钟看下,“八点了!我睡了快十来个小时?”
“还十来个小时,你都睡一天一夜了。”白爸爸这时从客厅出来,他表情严肃的道,“向河,你忙事业是忙事业,可身体最重要。别仗着年轻就无所顾忌,不注意的话,等年老了,就要吃亏……”
白妈妈也随后赶到,拦住话,“好啦好啦。孩子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在家里,可少摆你新厂长的大架子。”
“新厂长?”秦向河诧异。
以前白妈妈总爱揶揄白爸爸,说干一辈子,临退休也只是个副厂长,也喜欢在家里这么喊。
依然被秦向河大手拉着的白鹿,在旁解释道,“月初,天贸棉纺厂的老厂长调走了,我爸就提拔成了正厂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