盟军行动正式结束的一星期后。
吴懿范，当然，表面上的身份是接受二毛国防部委托，准备提供建设军营所需建筑材料的俄国商人疑似扎木苏，随着一架运输人道主义食品援助的运输机，降落在一座已经被俄军空降兵控制的机场。
哪怕是维和，不同阵营之间的区分也是很明显的。
尽管三十多个国家不可能都单独建设军营，毕竟其中相当一部分只派出了个位数的人员，但为了避免引发冲突，KORF还是预设了四处相距甚远的驻地。
而吴懿范负责的，就是独联体国家营地的二毛部分。
在此之前，他虽然长期跟这里的人有生意往来，但双方的交易地点普遍选择在希腊、匈牙利或者罗马尼亚，最多也就是像上次那样，过境之后马上交付然后走人。
所以，这实际上还是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来到巴尔干地区。
老吴有了个大胆的猜测。
“等到地方你就知道了。”
“哥，我怎么感觉这地方不像是刚打过仗的样啊？”
不过，这些准备显然多余，对方只是随便看了一眼，就在文件的最后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二人分别上车之后，后者低声问道：
“我听说你们前些天打下来了一架大家伙，是不是跟上次”
他过去基本上只对钱感兴趣，但这些年赚了不少之后，也开始迷恋起搜集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
“要部署维和单位的地方不在这座城市，在这个国家的南部，大概300公里以外，我们要等另外几个国家的承包商过来之后再一起过去，这两天你们可以在附近自由活动一下。”
只要钱到位，他显然并不在乎来人的真实身份到底是谁。
不对，现在已经是少校了。
“为了表达感谢，我还给伱准备了一个纪念品。”
“没错。”
后者并不知道自家老大之前往巴尔干倒腾的是什么东西，刚才只是随口一说而已，在得到回应之后也并未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下去。
吴懿范也没当回事。
“竟然真能打下来”
虽然各个利益相关方都对外宣称自己在盟军行动中取得了胜利，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次行动对于美国人来说几乎是一次滑铁卢。
说话间，巴尔萨克熟练地把车停在了一个不起眼建筑的旁边：
“只是体积有点大，随身携带的话可能有点不方便。”
“阿尔曼拉赫马诺夫，这里的指挥官，当然，现在还是个光杆司令。”
当然，在某种程度上也可以说是真的，因为确实是大毛那边官方发的，谁来了都不可能查出问题。
吴懿范最近一直都没回国，就算回了，也不可能有机会得到什么内部消息，因此他知道的只有公开新闻报道的那些。
不过最后过来跟他见面的却是巴尔萨克上尉。
毕竟那怎么看都不像是能扭转局面的东西。
少校点点头。
拉赫马诺夫带着吴懿范一行人走到车队旁边，亲自给他拉开车门：
吴懿范从燕勇手里拿过一个硬皮文件夹，以及自己的证件，交给了对面的拉赫马诺夫上校。
“而且你看，那边跑道上有几块颜色明显跟旁边不一样的地方，估计是最近几天才修补起来的，说明这里肯定也挨过炸，只不过战后重建搞得不错。”
就连建筑风格都很类似。
“这里的水电基础设施几乎全都被毁了，四分之三的城区晚上都是一片漆黑，唯一24小时供应电力的区域处在被封锁状态，外人需要特殊手续才能进去，其实也没什么好活动的，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倒是可以给你推荐几个不错的餐厅。”
“纪念品？”
“是啊，我们最开始也没想到。”
巴尔萨克一边开车一边回答道，紧接着也压低了声音：
“不不不。”
90年代独联体国家的军装极其混乱且形制风格高度近似，即便是吴懿范这样长期混迹其中的人，有时候也分辨不清楚对方到底属于哪支军队。
不过结合常浩南之前特地让他送过来的那批东西，很难不让人有所联想。
吴懿范这次过来的主要目的，真的是考察当地环境准备承包工程，因此还是带上了几名得力助手。
“不过么”
等视觉恢复过来之后，众人方才看清楚飞机外面的场景。
站在旁边的燕勇用带着布里亚特口音的俄语说道。
这个年月，几个毛子之间的关系虽然不能说有多好，但至少面子上还是过得去的。
直到上校走上前来跟他握手并自我介绍，吴懿范才看到对方胳膊侧面的蓝黄双色旗。
运输机的货舱里面，自然是没有舷窗的，只有几盏昏暗的灯光提供些许照明，因此，当机尾门打开的那一瞬间，站在门口的几个人都被猛然照进来的强光照的下意识挡住了眼睛。
“所以这是B2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