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难道河内方面也相信这种说辞？”
科恩的语气中带着些轻蔑。
不过亨利昂却摇了摇头：
“当然不会，这种说辞只是骗骗普通民众罢了。”
“他们倾向于是GPS系统受到了某种干扰，导致航行路线出现了偏差，这也和我们情报人员推测的结论一致。”
科恩还想反驳，但还没开口就被对方又堵了回去：
“因为在那份报告出现问题的大致同一时间，我们有一艘海伦娜号核潜艇正在附近海域，碰巧在潜望镜深度做位置校正，也发现了一些类似的异常，当然，远没有安南人报告的那么夸张。”
刚刚还一脸笑意的科恩表情凝固在脸上：
“怎么可能？”
“之前海军那边跟我说过，我们提供给安南的GPS终端虽然只开放了粗捕获权限，但都安装了定向天线，除非俄国人用他们的卫星发送同样的信号……但是他们的卫星应该也已经覆盖不到赤道附近了……”
格洛纳斯系统预设的频段和GPS几乎完全一致，所以在理论上有伪装成后者的能力。
但俄国人目前显然没有这么做的动机。
而因为定向天线的存在，只有来自上方锥形区域内的信号才会被接收，所以根本不会受到来自其它角度的干扰影响……
“海军那边说的也不算错，部长先生。”
亨利昂耸了耸肩：
“实际上，干扰产生的原因可能有很多，但根据我们过去的经验，单纯环境因素所引发的定位误差不会大到这种程度。”
“所以情报部门还是认为有人搞鬼？”
防长觉得对方的表述跟那些情报文件有点相似，绕来绕去，但就是不给出确定的结论。
突出一個不粘锅。
果然，亨利昂当即摇了摇头：
“这是情报人员的推测，还不能算是我们的官方结论。”
“所以，这也是我今天来找您的原因。”
科恩没有回话，只是做出了让她继续说的手势。
“希望您能申请，调动几架电子侦察机去那附近看看情况。”
“嘶……”
这个直白的要求让科恩当即倒吸了一口冷气。
按照纸面规定，防长属于主抓行政事务的文官，在原则上并没有指挥和调动军队的权力。
不过我们都知道，所谓“原则上不能”其实就等于能。
所以科恩肯定是有办法的。
但他也有自己的担忧，因此并没有马上给出肯定的答复：
“派飞机过去……风险未免有些太高了……”
“现在沙漠风暴行动在即，巴尔干那边也不清净，下个星期还有华夏代表团来访问，这个节骨眼上……不适合做这种事情吧……”
科恩出身于智库机构，虽然主要目的是捞钱，但七八十年代的智库，多少还是有点真材实料在的。
所以他深知，最好不要在同一时间树敌太多的道理。
不过亨利昂却颇为不以为然：
“部长先生，您有些过于小心了。”
她笑着摇摇头，说道：
“前年年初的时候，我们不是已经证明了他们只是虚张声势么？短短两年时间，总不可能发生什么变化。”
“而且上个月在开发布会的时候，您不是还说我们可以在全世界两个不同的位置打赢两场战争？”
“我那是……”
科恩差点脱口而出说那是糊弄外人的，你怎么还真信了。
不过转念就反应过来，对方这是故意在堵他的嘴。
如果往深里面想……
那么派电子侦察机过去的真正目的，恐怕也未必只是调查GPS信号受到干扰的原因。
但想归想，由于亨利昂相对特殊的地位，他也并不好直接拒绝对方。
否则难保以后还能不能提前拿到有用的情报。
可如果真要在这个节骨眼上大量调动部队，也不是那么回事。
一番纠结之后，他决定找一个适中的办法：
“我们在三泽有一个空军情报中队，编制两千人，装备了两架EP3E白羊座，虽然不能保证24小时轮换，但应该也能满足你的需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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