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千人千面
看到桌上的字迹，师徒俩齐齐一惊，瞬间向后退去，撞翻了各自屁股底下的长凳。
薛太医更是剑指李玄，义正言辞的厉喝道：
“何方妖孽？”
“还不速速现出原形！”
薛太医的话若是没有配上他不断后腿的步子，恐怕就更有气势了。
“而且什么他喵的叫现出原形，我这就是原形好吧？”
见这师徒俩大惊小怪，李玄不禁露出了一个无语的表情。
“我不是妖孽，我是祥瑞灵兽，我劝你不要胡说八道。”
“还有，我是来帮方大夫的。”
李玄又添了两行字，不情不愿的解释道。
习惯了知道自己底细的人交流，突然跟外人交流起来，格外的让李玄感到费力。
薛太医和方沐阳这对师徒俩走的很可能是这个路子。
“她明明那一晚再忍一忍，或许就能没事的。”
薛太医冲方沐阳挥了挥手，让他重新坐下，自己也将凳子搬起来，重新坐回来了原来的位置。
但李玄也预料过方沐阳想要亲手解决赵四的想法。
“你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见到李玄写下的字迹，方沐阳不禁眼神一黯。
不管是用普通的人皮面具，装作是别的大夫上门行医，还是用“千人千面”假扮赵府的人接近赵四，成功的可能性都很高。
阿依慕“阿巴阿巴”两声，指了指自己的嘴巴。
这时，躺在床上的阿依慕突然说道：
“你死了，便再也没有人知道茜茜最后留在世间的东西有多么珍贵了。”
“不就是一只小黑猫吗？”
按照薛太医的常识来判断，京城出现妖兽的可能性极低。
“她被赎了身，便是清白人家。”
“我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但李玄也是后来才知道，这张人皮面具的价值其实是最高的。
薛太医一副拿不定主意的模样，捻须蹙眉，脚步缓缓移动，来到了方沐阳的身边，屁股正对着房门。
方沐阳摇了摇头，说道：“我可不一定会有日后了。”
见李玄点头，薛太医首先惊讶的是李玄还能听懂人话。
毕竟，突然有一只猫蹦到身前，然后写下这样的一番话，寻常人都会像这样警惕的。
“这是千人千面！？”
薛太医只是上手一摸，就知道这是宫里的东西。
安康公主的身体已经变得越来越健康了，迟早有瞒不下去的时候。
甚至说，十八岁这个大限，薛太医都是乐观预估的。
这张人皮面具，可以自己进行细节的完善，并且在几天的时间过后，人皮面具还会恢复到一开始的状态。
可就在他听到薛太医是方沐阳的师父时，他便又多了一个帮助方沐阳的理由。
而李玄用余光注意到，床上的阿依慕也不知何时竖起了耳朵。
而“千人千面”更是人皮面具中的极品。
“可是我其实并不”
从她的角度看不到桌上的字迹，因此完全搞不懂师徒俩为何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李玄认为眼前的薛太医就是那个最合理的理由。
李玄也是后来从尚总管那里知道了这件宝贝的作用。
方沐阳垂下眼睑，藏起自己的悲伤，但还是轻声答道：
“茜茜，她”
此时，方沐阳也已经坐了下来，见到薛太医和李玄都各怀鬼胎的盯着对方，他不由的对李玄问道：
薛太医眼角一跳，拿起了其中一张人皮面具，惊讶道：
“这品质”
他将这张人皮面具递到方沐阳的手中，然后继续写道：
“你也可以选择用这张人皮面具，假扮成赵府的人，然后接近赵四。”
不像其他的人皮面具，一旦完善了具体的细节之后，就再也无法进行改变。
阿依慕接着看向薛太医，指了指自己身上的银针。
薛太医无奈的解释道。
薛太医倒是显得豁达，此时或许是知道了李玄的来历，相比起警惕，对他反而更多的是好奇。
阿依慕可能也是认识茜茜的。
方沐阳看着手上略显粗糙的人皮面具，显得有些困惑。
而且方沐阳体内的气血之力和薛太医的如出一辙，极为温和。
“赵四最近行为反常，今天又受了点伤，你可以假借行医的机会，靠近他。”
对于安康公主，薛太医是抱着愧疚之心的。
李玄轻轻的点了点头。
李玄忍不住看向了阿依慕的背影，突然觉得这位胡玉楼的新晋花魁跟方沐阳合作，或许并不只是出于利益的考量。
李玄和薛太医都默默的看着他，没有打扰。
“你能怎么帮我？”
这张人皮面具上只有几个小小的孔洞，对应眼睛和嘴巴的位置，之后就再也没有其他的细节，看起来是一个还未完成的作品。
“安康殿下？”
“或许日后会有需要你帮忙的时候。”
这时，床上的阿依慕也跟着凑起了热闹，她拖着虚弱的身体，从床上爬起来，坐到了桌边的空位上。
他们两个加起来活了快一百岁，还从未见过会写字的猫呢。
这薛太医的反应倒是快，仅仅通过这些特征，就猜到了他们的身份。
屋里沉默着。
“祥瑞灵兽？”
而能为人族所用的就是灵兽，不能为人族所用的就是妖兽。
或许认识的并不久，但也足够让阿依慕为了茜茜说出这样的一番话。
此时，李玄只当做听不懂他的话，没有任何的反应。
“你之前见到的小女孩就是当今的十三皇女，安康公主殿下。”
“她在为我守节”
他能察觉到，方沐阳的体内有微弱的气血之力，乐观估计可能有九品的实力吧。
可现在不管是接近赵四本人，还是进入赵府，方沐阳都做不到。
薛太医只是默默的叹息一声，但并没有多说什么。
对于这个结论，薛太医还是有相当的自信的。
薛太医恨铁不成钢的骂道。
也就是说“千人千面”是一张可以重复利用，并且尽情进行定制的人皮面具。
啪！
清脆的声音响起。
方沐阳想了想，立即想起来：“对，还有一个推轮椅的侍女，比那小姑娘大几岁。”
床上的阿依慕好奇的看着这边，他们也说不出话，只是着急的“阿巴阿巴”，好奇发生了什么事情，让先前还拿捏自己的师徒俩如此不淡定。
具备如此灵智的兽族，显然不可能是寻常人家所豢养的。
首先让他们接受自己是一个会写字的猫，这个简单的事实，就能极大的冲击他们贫瘠的常识。
阿依慕给了方沐阳两巴掌之后，就重新躺回了床上，背对着大家。
“没错，是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坐着轮椅，还有一群威武的护卫跟着。”
“当然了，要略做伪装，隐藏你的真实身份。”
每一张人皮面具，都是不可多得的宝贝。
薛太医壮着胆子，上前一步，看着李玄啧啧称奇。
但即便不是随意害人的妖兽，他也不得不警惕起来。
毕竟是人族自己定下来的标准，如此主观也怪不得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