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少安倒也坦诚,淡然一笑道:
“是的,行刑之前,我确实给他们送了饭食。
不过这在我们中国是有讲究的,死刑犯在死亡之前的最后一顿饭,需要吃饱喝足,这样才好走上黄泉路。
哪怕是再十恶不赦的人,在临死之前,都会吃一顿饱饭。
这些战俘,我给他们一顿饱饭,喝一杯送行酒,这有错吗?”
听陈少安如此有恃无恐的样子,武田一郎也有些捏不准,看向一旁在中国生活比较久的南云造子,想要从她那里得到答案。
“武田长官,是有这样的规矩,只是我觉得,陈队长这样做,也不太妥当,说到底,现在正是交战的时候,陈队长这么做,传出去影响确实不太好。”
南云造子这样说道。
这话听上去是在责怪陈少安,其实确实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毕竟按照武田一郎的意思,想要给陈少安扣得帽子,是私通敌军。
可南云造子这么一说,这就是一个对于中国人来说,再正常不过的仪式和规矩,那自已再想要扣这顶帽子,就不太妥当了。
至少,岩井英一这一关就过不去。
而为了一个小小的陈少安,便和岩井英一身后的外务省翻脸,实在没必要。
“你还说,他用一种很难听懂的方言,和你们的那个连长有过单独的交谈?”
武田一郎看向那个俘虏道。
俘虏已经被打的不成人形,可还是有些艰难地回答道:
“是····是这样的,但是我听不懂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陈少安此时用粤语说道:
“当时你听到的,是不是这种方言啊?”
听见陈少安所说的粤语,那个国军俘虏急忙点头道:
“没错,就是这种方言。”
“这是粤语,广东话,听不懂倒也正常。
我当时说粤语,只是因为那个被俘虏的国军连长,正好是广东人,我尝试劝降此人,用他家乡的方言和他拉近关系。
只可惜,那人冥顽不灵,远远没有这位小兄弟识时务,我也就放弃劝降了。”
陈少安颇为淡定地解释道。
这谎言编制的,天衣无缝,武田一郎信不信,都无从查证。
武田一郎冷冷地瞥了那个俘虏一眼,随后摆摆手道:
“让他下去吧。”
此时的陈少安,仍旧保持着外交官一般的冷静和沉着,不管是肢体,还是眼神,亦或者是面部的微表情,武田一郎都看不出任何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