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东西都准备好了,还要再加点什么吗?”
三七垂首在一旁,恭敬道。
披着银灰长发的少年,靠坐在交椅上,一只脚搭在自己的另一只腿上,懒洋洋地看了看旁边准备好的礼盒。
“就这样吧,尊上要送的东西也基本都在里面了。”
过两天就是那丫头的生辰了。
事情是云义早就吩咐下来的,礼物也是他早就亲手备好的,只差装盒送过去。
凌玉斜睨着眼,看着那贵重又华丽的红色漆木盒。
心想着,这看着有点招摇,也不知那丫头会不会喜欢,不过这已经是让妖界最好的工匠连夜赶制几天制出来的了,再要更好的,也没了。
眼看盒子就要封起来,他忽地出声:“等等。”
手上一扯,将脖子上挂的那只白色兽牙吊坠扔了进去,“把这个也添上,不用包,放
那兽牙约摸一指粗细,通体莹白,尾部镶了银饰,尖部勾弯,锋利异常,若想出其不意把它当做利器来使也是可行。
过生辰嘛,给她添点彩头也不错。
东西备好,他转身去了隔壁宫殿。
彦邈正在外殿制药,阿蒲正在给他打下手,为了照看两个病患,师徒俩到现在都没着过家。
凌玉朝里张望了下,问道:“他们俩一个都没醒呢?”
彦邈见他过来,紧着手里的动作,连眼皮都没翻一下,“伤成这样,哪有那么快。”
凌玉‘啧叹’一声,抱胸靠着门框,“好不容易才把那群老家伙敷衍过去,他若再不醒,我估计真能被他们给联手推上崭邢台。”
彦邈将宫人刚送来的灵药捣碎分好,递给阿蒲:“加炉里,火看着小了,再添点柴。”
说罢,又拿起纸笔,将刚才配比的丹方记录下来,“凤渊两日后便能醒,至于陛下他……”
说着皱了皱眉,“这人骨统共也就二百多块,他就断了一百零八块,脏腑也快被毒焰给烧没了,若不是他本身体质异于常人,又有无垢之体的血液封存内息,早就是个死人了。”
顿了顿,叹息一声:“他是真没把自己当人看过。”
凌玉默然片刻,扯了扯唇:“我们是妖,当什么人。”
彦邈看纸上晕开的墨渍:“是妖,但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也是人,也会痛,也会死。”
凌玉转过身,迎着冉冉朝霞而立,万道金光透过屋檐洒落他身上,连发尾都染上一层胭脂红色,向来玩世不恭的脸上,浸着几分淡冷和萧瑟,眯着眼,不在意地笑笑:
“那是普通的妖族人,可和我们没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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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鹿呦一醒来便看到云晨坐在桌边。
束起的乌发浓稠如墨,侧脸映着阳光,说不出的利落俊秀,如果忽略他被揍成青黑色的熊猫眼的话。
鹿呦张大嘴巴:“额……你谁?”
刚刚朝她展眉一笑的云晨:“……”
嘻嘻,不嘻嘻。
抿了抿唇,拍拍桌边的食盒,“醒了,洗漱一下,过来吃饭吧。”
鹿呦揉了揉眼睛,定睛一看,确实是云晨没错,惊疑道:
“你、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被人打成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