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呦拒绝再跟他说话,反正也差不多吃饱了,她把盘子往桌上一放,拉过被子往头顶一蒙就蜷缩去了角落里。
凌玉啧了一声:“没趣。”
手一挥,两排木窗嘭地一声全被阖上,头顶吱嘎摇晃的牛角铜灯也渐次停了下来,变成微微晃动。
凌玉独自坐在那儿,又吃了会儿肉喝了点酒,直到少女的呼吸声变沉,他无声起身,似个幽灵般飞出了门外。
却没看到,原本熟睡的少女在他走后猛然翻身坐起,悄咪咪地摸到门口。
鹿呦看着桌上已经被啃得只剩骨头架子的小牛犊,背脊发凉。
这人这么能吃,说不定哪天饿了真把她给啃了,不行,必须得逃。
她小心翼翼地打开门,往外一探,外面黑漆漆地飘着雨,什么也看不清,黄色的桅灯也像被蒙了层雾般,周围除了雨声什么也听不到,安静的有些诡异。
这灵舰看起来也不大,师兄他们会被关在哪里呢?
鹿呦蹑手蹑脚地往后舱摸去,却没看到船体阴影中抱臂站立的两个面具人。
“怎么说?要跟上去吗?”
“不用吧,就这么小个地儿,她跑不了。”
“我倒不是怕她跑,我是怕她看到后面的那些”
“嘶,这倒是。”
船舱二楼的一处小阁楼里,凌玉拂门儿而进。
这里几乎没什么摆设,看着十分空旷,但却布着两个复杂至极的修复阵,阵盘上空悬着两个透明的球状光体。
一个呈淡紫色,里面蜷缩着一只九尾的白狐;一个呈淡红色,里面蜷缩着一只折翅的凤鸟。
两只都一动不动,闭着眼,连呼吸都很微弱。
凌玉看半晌,摇了摇头,叹了句:“造孽。”
这样的场景倒也不陌生了,以前两人从秘境里出来,若是伤的重了,基本都要来这球里待上几天,只不过还从没哪次像这么严重的。
凌玉微皱眉宇,他们俩应该能撑到彦邈过来吧,他给彦邈传了信,不过要赶过来还需要一段时间。
另一边,鹿呦现在体内没灵力,只能一个一个打开舱门,看看云晨他们到底关在哪一间房里。
这个不是,这个也不是,这个还不是
鹿呦找了半天,却连个人影都没看到,这些房里要么就什么都没有,要么摆的就是些酒坛或者是冷兵器,再不然就堆着些灵米灵麦之类的主粮。
她偷跑出来,其实身体还有些发软,外面又格外的冷,细密的雨飘在身上,打湿了衫衣,没一会儿就开始打起了哆嗦。
人能被关去哪儿呢?鹿呦不解。
漆黑的船体在雨幕中显得格外幽森,檐角的灯全被风给吹灭,周围近乎没有光亮,鹿呦紧靠着木墙走动,鞋袜还是被水浸了个透。
她却焦灼地没有闲心去管。
又走了须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