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这一觉直睡到傍晚时分才醒,橙黄色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她脸上,衬的肌肤晶莹剔透,如新月生晕,花树堆雪,格外妩媚动人。
她似是有些懵懂,待看清坐在床边的人时,眼里露出一抹害怕,下意识往墙角缩去。
身前落下一道阴影,男子将她轻轻揽进怀里。
鸦青色的睫毛微微颤抖,如受惊的昆虫展翅,她咬着唇低下头,似是有些抗拒,却不敢违逆,只是顺从地依偎着。
他垂眸,看她秀美修长的脖颈,莹白透润的肌肤上布满了暧昧的红痕,全是拜他所赐。
眼底划过一丝歉意,却又在下一瞬间渐渐翻起墨色,喉结轻轻滑动了一下,他声音微哑,“昨日是我过于莽撞,你身上可有什么不适?”
少女脸色瞬间羞赧,嫣红透白的双颊如熟透了的霜桃,她轻轻侧过头,明显不想理他。
他挑了挑眉,嘴角微扬:“看来是没有了,”他低头,灼热的呼吸吐在她耳畔,咬字带酥,“不然、我们继续?”
她眼里闪过一抹悲愤,趴在他肩头含羞忍耻地咕叽了一句,“不要,疼……”声音软软的,带着哑哑的鼻音。
“哪里疼?”他眼眸微眯,唇边弧度加深,嗓音清润低醇,带着浅浅笑意。
少女恨恨地咬了一口他的肩头,声音闷闷,“你够了。”她全身都快散架,他居然还问她哪里疼?
云义点点头,一本正经模样,“昨日我看着是有些红肿了,”手心一拂,变出一只药瓶,搂着她轻问,“要我帮你涂吗?”
脸色唰地红透到了耳根,她忍无可忍,顾不得害怕,怒嗔:“你滚。”
“让我滚?”他眉弓微扬,挑唇轻笑,“胆子倒是不小。”
“……”
她沉默半晌,神色复杂,纤细的手指微微攥起,咬唇问他,“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
他眸光微侧,“哪样?”
少女哪里说的出口,只是瘪着唇瞪他。
他却是轻哂一声,“本尊宠幸自己的宠姬还需要理由吗?”
少女脸色瞬白,眸光渐渐黯然,垂着颈子一言不发。
他站起身,将药瓶放下,“涂好药,收拾一下,我待会带你出去。”
——
青云宗,南仙阁。
夜色渐浓,山巅吞没了最后一缕余晖,幽静的暮色暗暗围拢天地,今夜没有月亮,却有满天繁星,漫若浮光。
凉风习习,云义站在阁楼最顶端,墨色的发轻轻飞扬,他捏着那一纸婚书,负手而立,目光静悒。
良久,他垂眸看了一眼纸上的内容,划破指尖,取出一滴血珠抹在生辰名姓的落脚处,旁边是鹿呦的名字,同样染着胭脂色。
心念微动,一道干净纯粹的灵力自手心缓缓浮出,他指尖轻点,画了一个古老的印咒,借了星辰之力,含着天威,永不可逆。
红色的乾书微微发亮,在道印结成的瞬间无火自燃,化作金色的烟霭飘向天际。
他抬头,注视着迢迢星汉。
【道印既成,自此后,你便是我的妻。】
【不喜欢我也没关系,讨厌我也没关系,只要你活的好好的,能够一直待在我的身边,就好。】
至于陈最……
嘴角勾起一丝冷笑,他是答应了不会杀,但她也永远别想再见到他。
——
云义回去的时候,少女还赖在床上,她扒着被子侧身朝里躺着,肩膀轻轻颤抖,嘴里时不时发出一声咕哝的哭音。
“什么清冷高傲,不近女色?我呸!都是什么人在误传!狗屁仙尊,呸呸呸!”
“明明是色中饿鬼,色魔转世,色欲熏天!到底是哪个眼瞎的说他洁身自好,不染俗尘,只知道一心修仙的?这种人就应该被抓起来凌迟,简直是妖言惑众!”
云义:“……”
他驻足站了半晌,冷不丁出声,“骂的可还开心?”
少女身体一僵,扯过被子盖过头顶,往里头一滚,裹成虾米状。
他嘴角微翘,撩了衣摆往旁边一坐,声音清冽,“不是让你收拾一下吗?”
瓮声瓮气的声音从被子里传来,“我不想去。”
“合欢宗的长老,渡海道人不想见见吗?”
“什么?”少女猛地掀被坐起来。
云义见她身上已经穿戴整齐,还故意套了好几层外衣,不由微哂。
他自然地揽她入怀,本想就这么抱着出去,又看到她脚上不着寸缕,便又折了回来,找来干净的缣袜欲给她套上。
只是……手中的玉足,白皙细嫩,纤纤精巧,莹彻似雪酥,五个圆圆的脚趾泛着淡淡的粉,可爱非常。
他忍不住低头轻啄了一下。
“你……”少女被吓的花容失色,蛄蛹着往后退,眼里震惊的瞳孔地震,“你、你变态!”
他笑了笑,拿过绣鞋替她套上,从角落里给她揪出来抱在怀里,嗓音微微上扬,带着些许慵懒和沙哑,“那也只是对你。”
鹿呦:“……”
云义带她去见了渡海道人,准确来说,是被绑在树下,被打的面目全非,看不出一点人样的渡海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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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比起杀害鹿香如的那两个凶手要好一点,至少眼睛还没瞎,还能在看到鹿呦时双眼愤恨喷火。
夜黑风高,适合杀人。
这是来安城里靠南的一处宅院,宅子不大也不小,是他名下的私产,只不过他从来不住,只用来埋人。
院子里,灯火通明,十几个黑衣人持着火把列队两侧。
台阶上放了一把宽大的禅椅,云义半搂着鹿呦坐在上首,衣袖一挥,眼前多了一张石桌,桌上还多了两只金色的酒樽。
他勾了勾唇,手肘撑在膝上,身躯微微前俯,声音淡漠地吩咐道:“继续。”
话音刚落,便有人拿着带刺的鞭子朝着渡海道人抽打,那鞭子上勾着倒刺洒了盐水,每打一鞭都会带下一层血肉,渡海道人嘴里堵了抹布,却仍旧从喉咙里溢出杀猪般的闷叫。
鹿呦看的脸色一白,不明所以地看向云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