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员，多拿两瓶酒，要最贵的啊！”
“快点快点！”
“哎，服务员，我们包厢要的餐具呢，这么久了，拿哪去了啊！？”
“服务员！这边，垃圾收一下啊！”
金象大酒店内，一片热闹。
才只是周五，晚饭包厢就已经客满了，各路谈生意的大老板几乎都在这里订桌，互相宴请攀谈，很有面子。
金碧辉煌的装修，十分有格调的内饰，每个包厢都有不同的风格。
酒店生意放眼整个上沪市，那也是首屈一指的大买卖！
客人多，服务员也就忙的团团转。
前厅后厨，各个包厢，来回穿梭，恨不得一个人掰成两个人用，全都手忙脚乱的。
春竹才染黑了头发，看起来摆脱了不少老态疲态。
但是面容上，精气神的憔悴仍旧是无法掩饰的沧桑，只能强打笑脸，服务每个包厢的顾客。
端茶送水收垃圾，所有活儿都要干。
忙的脚打后脑勺。
好不容易才得到一丝丝休息的空隙，被莹莹拉着跑到杂物间里靠着窗户说两句话。
两人叼着烟，打开窗户透透气。
尽管外面是连绵不断的阴雨天，湿冷的寒风嗖嗖的往里吹，可仍旧是无法抚平俩人内心的烦躁。
莹莹猛嘬一口烟，长吐一口气。
骂骂咧咧的开口。
“真他妈的欺负人！”
“论资历，咱们在这酒店也干过好几年了，无非是这两年混好了，辞职不干了而已。”
“重新回来，之前跟咱们一起当服务员的那个贱人竟然升了领班了！”
“故意刁难咱们，要咱们好看！”
“这什么破排班，最忙的时候永远都是咱们两个，摆明了欺负我们！”
“找个机会，我一定要把那贱人毁容，看她还怎么在酒店混下去！”
春竹猛嘬一口烟，整个人精神了不少。
弹掉烟灰，苦涩的皱眉一笑，摇了摇头。
“算了，谁让咱们现在落魄了呢。”
“那贱人跟经理搞上了，要不然她也当不成这个领班，神气什么啊。”
“咱们也就忍忍吧，兴许等过去这段时间，她也就忘了咱们，不故意折腾咱们了。”
莹莹听到这话，更是露出一副诧异的表情打量着春竹。
“我没听错吧，这话是从你嘴里说出来的？”
“不像你啊。”
“要是在过去，你肯定会同意我的说法，等晚上下班一起在后巷堵她，套上麻袋揍她一顿出出气才行！”
“怎么……”
说着，她也意识到春竹如今这么怂包的原因了，索性摆摆手，不想再问下去。
但她心里还是有疑惑。
“哎，不是让你给冯刚打电话吗？”
“你打了吗？”
“欠那五万多的高利贷手续费，你不会真打算用自己这一千多的工资，一点一点还吧？”
“那要还到猴年马月啊？”
“奇怪，这些天没还钱，高利贷那帮人没找你？”
春竹吐出一团烟雾，摇了摇头。
“不是没找，我是打发了。”
“我当然没钱。”
“所以……我打电话回家，让我爸妈借了点钱，先给我打过来了。”
“他们的积蓄加上借的钱，有一万多。”
“暂时还上了，就能容我几天。”
“满打满算，带上利息，还剩下四万，我还在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