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您准能理解!我就说您年轻时肯定也没少去!他们都不信我!哪有男人不去青楼的!”
沈师堂一时无语,轻声咳嗽了一声,随后摆弄起桌前的卷宗。
刘问川揪了揪蒙玉德袖袍,递去眼色,暗示他方才的话失了礼数,蒙玉德也顿觉不妥,抬眼便见师堂桌上的三份卷宗,每一份皆系着一个木牌,便紧接着指了指桌上的卷宗转移话题道:
“师堂这桌上摆的是什么啊?”
“这是今年前三甲的卷宗,送来让老夫过目,检阅无误后,再呈于陛下。”沈师堂举起其中一份卷宗缓道。
蒙玉德紧着望了一眼落榜的刘问川,随后又问道:
“今年这前三甲都是何许人士?”
沈师堂将三份卷宗平铺至木桌之上,探出双指,挨个指着缓道:
“这状元郎,胡山人士,名为赵元夫,多举不中,岁近天命之年。”
“榜眼是因都人,名唤徐义芳。”
“探花是霍老将军的侄子,霍贞。”
“霍贞?”
一听见霍贞的名字,蒙玉德和刘问川皆惊诧,蒙玉德急忙提声缓道:
“这霍贞,我们见过,就一纨绔泼皮,怎么可能高中探花呢?”
“这霍贞的卷宗,老夫已亲自阅过,虽不及状元,榜眼,但其文思才华亦能艳压众学子考生。”沈师堂回道。
“师堂,我可否借卷宗一看。”蒙玉德拱手问道。
“小王爷但看无妨。”
言尽,蒙玉德便摆弄起桌上的卷宗,认真抽看了好一会儿,才出口缓道:
“这都写的什么!文绉绉的!看也看不懂,有那么厉害吗!”
随后,便紧接着将卷宗丢向一旁的刘问川道:“问川,你给瞅瞅!”
刘问川急忙躬身,抬手回拒道:
“在下不敢。”
“无妨。”
沈师堂甩了甩手,将卷宗亲自递去刘问川身前。
刘问川急忙躬身垂首,接过卷宗,将卷宗小心捧在手上,逐字认真翻阅,口中不止喃喃道:
“妙哉,妙哉,这第一卷,行文句句透彻玲珑,老成谨觉却又不失磅礴,腹中学识可见一斑,文笔确实极佳,配得上状元!”
刘问川又抽出第二份卷宗,详阅道:
“这第二卷虽不比方才第一卷,但也算得上绝妙淋漓,远见卓识亦有气吞山河之势,配得上榜眼!”
刘问川收起第二卷,紧接着又抽出第三卷来仔细详阅。
“这三卷!”
刘问川的声音突然开始变得颤抖起来,只见刘问川撑开双目,浑身尽颤不止,冷汗直下。
沈师堂见此状,顿感疑惑,急忙询问刘问川道:“第三卷怎么了,但说无妨。”
“这第三卷,是我的文章!!!”
刘问川双手颠抖,一个没拿稳,卷宗滑落去地上。
“别胡说!”
蒙玉德捡起落去地上的卷宗,不止的仔细打量,随手交到沈师堂手中。
“你言这文章是你所写,那老夫便考考你!”
言尽,沈师堂便挑了其中几处命题,拷问刘问川,谁能料想,刘问川竟然皆对答如流,与文章所书毫无二致。
“难道是霍老头子舞弊。”蒙玉德先声惑道。
“不太可能,霍老将军,一生清明,报国唯命,熟络者,无不赞他忠义,不太可能会办出这种事!”沈师堂凝着手中卷宗缓道。
“我拿我爷爷刘伯清一生清誉发誓,我口中所言句句属实,不曾有半句谎话!”刘问川瘫软倒地,泣不成声道。
“你爷爷是刘伯清!?”
沈师堂大惊,紧着起身,上前躬身欲扶起刘问川道:“你爷爷是前朝太户刘伯清!?”
“没错,他就是写《太平武录》的那个刘伯清的孙子,本小王爷可以给他作证!”蒙玉德站一旁缓道。
孩子,你快快起身。”沈师堂将那刘问川扶起,一把握住刘问川的双手缓道:
“刘太户曾对家父有知遇之恩,这篇文章若真出至你手,老夫明日便禀告陛下,还你个说法!”
刘问川听到沈师堂这样言语,眼泪便涌的更凶,连声拜谢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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