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身体并无恙呀。”
徐六拈着腮胡缓道。
“怎么可能,你别哄我,把脉把的再仔细些,就这么一会儿你能看出什么来,能不能认真点。”
沈对冲徐六嚷道。
徐六半眯双目,再将双指探在脉上,没一会儿便又言道:
“公子这身体,的确无恙。”
“你你你……学艺不精,叫你掌柜过来。”
沈对还是放心不下。
“实在不巧,掌柜的晨早就去善候府问诊了,至今未归。”
“她最近怎么三天两头的往善侯府跑,是不是看上善侯爷家里哪个公子哥了,还是说善侯爷要纳妾了。”
沈对贫道。
“欸,公子可饶了我吧,整个因都城也就你沈对沈公子敢这么说,若是别人,哪管得了对方什么来头,我家掌柜定是饶不了他的。”
徐六抱拳回道。
“那是,我二人那可真算得上是过命交情,虽不是兄妹但也胜似兄妹,若我这妹妹真有那朝思暮想,急盼托付终身之人,我这做兄长的岂能不替她着急。”
未等沈对言尽,只闻“碰!”的一声,一把药锤重重的落在了沈对的后脑勺上。
“你再胡吣,我就把你舌头剐了煎药,再喂给你吃,好好治治你这疯言妄语的毛病!”。
眼前的少女,鬓秀低垂斜插碧钗,一双柔润的灵目下,生得一张殷红的樱桃唇口,一袭浅白素烟纱裙,紧裹着娇嫩的身子,两只纤手拎着药匣,瞪着沈对。
“哎呦喂,我脑袋有伤!”
沈对捂着脑袋哀嚎道。
柳素素抬手探向沈对的脑袋,细略的检查了一下,拍了拍道:
“没什么大碍,你这是爬哪家姑娘墙檐给摔的。”
“仰慕沈小爷我的姑娘能从你家药铺排到东凉河,我用得着爬屋檐吗,这可是拿贼受的伤!”
沈对拍着胸膛侃道。
柳素素从药匣里拈出药器,归置在桌上缓道:
“你有多大本事我还不清楚吗,当年你我不慎落进洞里,你吓得直哭,要不是我一直安慰你,我们没出去你先自己被自己吓死了。”
未等柳素素言尽,沈对立马向前捂住柳素素的嘴,作出嘘状:
“嘘,你怎么什么都给我抖出来,你没哭吗,你当时吓得打颤,我哭那是为了给你壮胆,后来要不因为我哭引来了山民,咱俩早就被洞里那怪物给吃了!”
柳素素被沈对捂的不好意思,脸霎时红了起来,连忙退后。
“诶,说真的,你是不是喜欢上善侯府哪位公子了,还是说你口味独特喜欢上善老头子了,那老东西可不行,经常打骂妻妾女眷,搞得小妾跟家里仆役偷情。”
柳素素闻罢,抄起药锤悬在沈对脑袋上,欲要敲打。
沈对急忙双手护头,小心的紧。
柳素素回道:
“我那是给善候爷瞧病去了。”
沈对疑道:
“善侯爷能有什么病,虽年事高了些,但功力也是出了名的深厚,当年更是仅凭一己之力便打的北严太得金是毫无还手之力。”
柳素素拾掇完药匣,转身摆弄起药柜。
“善家候爷这次患的是气血攻心之症。”
柳素素从药柜上取来一药,又拾起木台上的纱布,转身便把沈对头上的旧纱取下,将药轻轻匀散在沈对头上。
“呦呦呦,疼疼疼,轻点,轻点……”
沈对下意识躲开。
”不用想,定是被府上那一窝游手好逸的儿子们给气的,尤其那善家老三,无恶不作,最不让人省心。”
柳素素按住沈对的头,将药铺散匀后,便裁了纱布绕去缓道:
“你可知这次「盛更云楼」的监事正是善侯爷。”
沈对回道:
“知道啊,府主告诉过我,难不成善侯爷是因这盛更云楼工程浩大,工限将至,难以完工,所以日夜操劳,急火攻心?”
柳素素又道:
“你可知这盛更云楼完工后要展示的可不止有我大历国的十神器,还有从各州郡县进贡的一百件奇珍异宝。”
沈对怨道:
“你能不能一口气说完,说点我不知道的。”
柳素素再道:
“正月十一,良寿县郡首陶斌,得传世珍宝,欲贡因都,陛下听闻大悦,就命善侯爷务必将这宝贝妥善安置到盛更云楼,可谁料到,奉运队尚未离开良寿县才至幸合村,便出了事故。”
沈对疑道:
“宝贝丢了?”
柳素素回道:
“非但那宝贝不翼而飞,奉运队几十余人也全部失了踪迹,只留马尸空箱。
陛下龙颜大怒,便差「拔将军」蒙让之子蒙羽携百余将士把良寿县翻了个底朝天也没能找到,一气之下便囚了幸合一村之民。”
沈对紧接着怒道:
“这他妈什么狗屁道理,找不到人就拿村民撒气……”
柳素素闻罢,立马将手指竖到唇边作出“嘘”状,示意沈对慎言:
“不活了呀!?”
沈对见状立马小声细道:
“一定是奉运队的人起了贼心,把宝贝窃走了,要不就是良寿县令本就没什么宝贝,扯谎欺君也说不准。”
柳素素回道:
“所以陛下了国捕令,一旦发现奉运队贼伙,杀无赦,寻回珍宝者赏黄金千两。”
沈对叹道:
“那可难喽,又不知这宝贝究竟是何物,就算是把整个历国翻个底朝天也不可能寻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