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已经持续了好些时日。萧雪与江瑞妍被困在木屋里,周围是一片银白的世界,出门的道路被厚厚的积雪掩埋,她们只能安心待在屋内。
前天,两人为了打发时间,展开了一场李白的诗接龙较量。江瑞妍聪慧过人,在那场对决中略胜一筹,赢得了胜利。
今日,外面的雪依旧没有停歇的迹象,她们兴致不减,又打算以杜甫的诗来一场新的比拼,并且约定,谁接龙失败谁就负责做饭,这无疑给这场比试增添了别样的趣味与紧张感。
萧雪裹着一条柔软的毛毯,坐在窗边,眼神坚定地望着江瑞妍说道:“今日咱们就来好好切磋一下杜甫的诗,我可是做足了准备。”江瑞妍微微一笑,回应道:“那我也不会轻易认输的,放马过来吧。”
萧雪率先起头,她清了清嗓子,朗诵起杜甫的《望岳》:“岱宗夫如何?齐鲁青未了。造化钟神秀,阴阳割昏晓。荡胸生曾云,决眦入归鸟。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这首诗气势磅礴,萧雪朗诵得抑扬顿挫,将杜甫诗中的那种豪迈壮阔之感展现得淋漓尽致。
江瑞妍微微点头,稍作思索后,接道:“《春望》,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白头搔更短,浑欲不胜簪。”
江瑞妍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沉痛,将杜甫在战乱时期对国家命运的忧虑和对家人的思念之情诠释得入木三分。
萧雪紧接着吟出《茅屋为秋风所破歌》:“八月秋高风怒号,卷我屋上三重茅。茅飞渡江洒江郊,高者挂罥长林梢,下者飘转沉塘坳。南村群童欺我老无力,忍能对面为盗贼。公然抱茅入竹去,唇焦口燥呼不得,归来倚杖自叹息。俄顷风定云墨色,秋天漠漠向昏黑。布衾多年冷似铁,娇儿恶卧踏里裂。床头屋漏无干处,雨脚如麻未断绝。自经丧乱少睡眠,长夜沾湿何由彻!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风雨不动安如山。呜呼!何时眼前突兀见此屋,吾庐独破受冻死亦足!”
她的朗诵饱含深情,仿佛自己就是那个在风雨中飘摇的杜甫,为天下寒士发出振聋发聩的呼喊。
江瑞妍听后,心中暗暗佩服,但也不甘示弱,立刻接道:“《登高》,风急天高猿啸哀,渚清沙白鸟飞回。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万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独登台。艰难苦恨繁霜鬓,潦倒新停浊酒杯。”
江瑞妍将杜甫晚年的那种孤独、愁苦与壮志未酬的悲愤通过诗句传达出来,让整个木屋都弥漫着一种深沉的气息。
随着一首首诗的接龙,两人你来我往,不相上下。萧雪又念出《旅夜书怀》:“细草微风岸,危樯独夜舟。星垂平野阔,月涌大江流。名岂文章着,官应老病休。飘飘何所似,天地一沙鸥。”
江瑞妍稍作停顿后,接起了《赠花卿》:“锦城丝管日纷纷,半入江风半入云。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
此时,外面的雪似乎下得更大了,雪花不断地拍打着木屋的窗户,像是在为她们的比试喝彩助威。
萧雪看着窗外的雪景,脑海中迅速搜索着杜甫的诗句,然后说道:“《江南逢李龟年》,岐王宅里寻常见,崔九堂前几度闻。正是江南好风景,落花时节又逢君。”